。至少,大魏将不再是陛下的大魏了。“
虽是寒冬,皇帝的头上却冒出一层微汗。商羊舞所言正中皇帝数十年的心结,自继位以来,神佛二教在大魏日有坐大之势,六王的行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,自己这把龙椅犹如安放在火山口,已有朝夕不保的恐惧感,最近市井上又有流言说自己是逼宫胁迫先皇退的位,甚至还说太上皇是死在自己的一杯毒酒之下,虽然愤怒之极,还是只斩了两个草民了事,一旦揭开矛盾,皇帝实在没有胜算,皇帝甚至怀疑,六王与勾结的势力正在不停地逼迫自己发动。皇帝双手箕张,撑住书案的边缘,看着案前的小小孩童,从喉咙深处发出急迫的一问:“然则,计将安出?”
商羊舞拱拱手,笑道:“我师知道皇上必有此一问。师父常说权力的本质就是集中的力量,陛下手中的力量是什么?就是只效忠于皇上的军队与修行者。怎么样才能让军队与修行高手只效忠于皇上?足够奉养他们的财富是根本。财富从何而来?当然是大魏亿万民众所贡奉。”
皇帝目光灼灼频频点头,心中大是感慨:轲猛果然是天下第一异士,武可安邦,文可谋国,最让人喜欢的是此人救下魔族便拂衣而去的态度。轲猛能带着弟子隐于我大魏,实在是朕的福气呀!
商羊舞见皇帝躺在坑里笑得如此幸福,自然要把坑挖得更舒服些,把皇帝想象中师父的锦囊一个又一个打开,续道:“皇上容忍这么多年,想必对军队有贰心的将领了然于胸吧?”
皇帝颇有得色:“几个害群之马,若不是担心六王伙同道佛二宗作乱,反手之间,朕便让他们灰飞烟灭。”
商羊舞又问:“那么陛下有把握让大魏兆民都忠于陛下,甘心奉养陛下的军队么?”
皇帝想起万千神宫与寺庙下的数百万奴隶,赧然道:“这个,二教在我魏境坐大,我大魏的许多子民已然不是朕的子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