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梅花,但依然生出匹练的剑光来。
“流星降!你到底是谁?”杀手兄抽出长剑,往向高举,对着那根梅枝,与下降的商羊舞连成一根直线。
商羊舞嘿嘿一笑,侧移三尺,梅枝连抖,便抖出了一个剑网,向杀手兄罩去,吟道:“剑光,是一首杀人的诗。”
“剑光谱!你怎么会剑光谱呢?”
一个把杀人看成艺术的剑客,他的剑从头颅上飞过,就像一个伟大诗人的动人诗句,他的剑谱便是《剑光谱》。数百年来,他的传人都住在南边的一座大岛上,所以,并不怎么出名。
商羊舞对杀手兄笑笑,说:“剑光派孤悬海外,每一代都是单传,但我却学会了这种剑法,这说明什么?”
杀手兄长剑停在商羊舞胸前三尺,凝神不动,静待解释。
“说明我与剑光派有很深的渊源,所以咱们应该坐下来把这坛酒喝完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商羊舞,你呢?”
“帅无戚。”
“帅而无妻,果然,很特别。”
“不,是帅无戚,亲戚的戚。”
“因为帅,所以没有烦恼,果然,更特别。”
淮水边,枫雪桥往上第三棵柳树,帅无戚背着一个布袋,走到柳树下,把布袋横在自己脚边。
一个穿着黑色大斗篷的人走了过来,说:“你把人带来了吗?可是,我们只收人头。”
帅无戚拉开布袋,露出一个少年光滑好看的脸,说:“我等到的人是他,不是画像上的人。请问,这样还可以收钱吗?毕竟,这不是我的错。”
那人似乎认得这个少年,低声道:“想不到是这个废人,他是怎么进那间房的呢?”
但还是递过来一张银票,说:“你再去等,他一定会来的。”说完,弯下腰就要去扛布袋。
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半分,一根箭便射进了黑斗篷的脑袋,炸开。商羊舞把头缩进布袋,滚开三尺,躲过那阵恶心的血肉雨。帅无戚跳上树顶,游目四望。
商羊舞从袋子里爬了出来,叹道:“不用找了,能使用佛教法箭的人,这会恐怕早就在十里以外了。”
五年来,商羊舞的骨骼肌肉变化,若非见过自己,就是亲妈都绝不认得,但这个黑斗篷却认得自己。问题是,这五年,商羊舞谨尊师命不曾下山一步。那么,这人会是谁呢?
商羊舞突然对帅无戚拱拱手说:“帅兄,我还有事,失陪了。”就负手往南大街走去。帅无戚心道:这个少年可真变幻莫测,刚刚还生死与共,现在却急匆匆甩开自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