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夜里,李贤喝的醉醺醺的,连怎么回的卧室都不晓得,朦胧中只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摸摸索索的,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,他发现身上已经脱的只剩下褥裤了。
不记得有侍女丫鬟进来伺候呀,究竟是谁?
没等李贤想出个所以然,一个温软好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:“三郎醒啦。”
李贤一个机灵,这是李绣娘的声音,难道说昨晚上帮自己脱衣服的竟然是她吗?
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,李贤应道:“昨晚上太过高兴,喝的有些多了……”
“三郎是做大事的人,应酬一番是难免的,只是酒多伤身,以后莫要喝这么多了”
李贤本想再唤嫂嫂,可后来还是及时改口,道:“绣娘,绣娘说的是”。
果不其然,听到李贤称呼自己的芳名,李绣娘喜上眉梢,她笑道:“好了,喝碗醒酒汤,再洗洗脸,刘七他们已经在门口等了一阵子了。”
李贤傻笑一声便在李绣娘的服侍下换上了衣服。
汉时的酒水虽然度数颇低,可喝多了一样会醉,要知道昨晚上李贤可是把几十个在编的兵勇尽数灌醉了,直到最后一人倒下,他才感到酒劲上涌,再也坚持不住。
出了院门,只见刘七与赵俊都哈欠连天,看上去便是宿醉未醒的模样。
酒桌上的手下败将而已!李贤颇为自得,“走吧,去盐场瞧瞧。”
“喏!”
一行人骑在青骡上直往城外而去。
朱富贵将三个游缴所合作一处之后,县内游缴分管的事情便多出几倍来,今日,金曹李平就是入乡收税去了。
骑在温顺的青骡上,李贤问道:“咱们介亭有蜀黍吗?”
蜀黍就是高粱的别称,根据《本草纲目》的记载,蜀黍在中国有四千多年的种植历史。
这些时日以来,李贤大概明白了自己的位置,介亭在后世里应该属于山东日照的管辖范围,往南就是后世的连云港了,西南则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的徐州!
介亭是否出产高粱,穿越而来的李贤可不知道,如果没有,还需要花些代价到外地采购,那样的话,成本无疑会提高许多。
李游缴怎么会关心起蜀黍了?
这样的念头只是出现了片刻便被刘七压了下去,他强打起精神,道:“好叫游缴知道,介亭土地贫瘠,有些乡民便种了这蜀黍,蜀黍耐旱高产,许多人家都把它当作主食。”
“嗯,朱家酿酒用的是什么原料?”
“当然是精米了,只有精米才能酿出香醇的美酒出来”
李贤“哈哈”大笑,道:“原来如此,嗯,昨晚上我们喝的酒就是朱家产的吗?”
掌管游缴内务的赵俊对这些勾当明白的很,他颌首应道:“不错,是朱家私酿的,自从高祖开国以来,朝廷便订下酒水官卖的规矩,可官家卖的酒水偏偏又贵的很,除非上差巡查,不然我们都喝私酿的酒水。”
这么一解释李贤就明白了,在西汉末年,豪族门阀在地方上盘根错节,几乎可以左右军政大权,大汉律对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,需要的时候,拿过来用一下,若是不需要了,根本就懒的理会。
看来这一次私酿酒水还得借一借糜家这张虎皮!
朱家的盐场很快就到了,从赵家庄一早赶来的乡民正在清扫垃圾,李贤随口问了一下:“朱家的门客家丁去了哪里?”
赵亮笑着应道:“我看他们闲着也是闲着,就自作主张把他们当作苦力,如今在乡勇的看押下,他们正从赵家庄往这里搬运盐货。”
往日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