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李贤点齐兵马开赴夷安。
军情如火,早一日到达,救援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上一分。
历史上夷安究竟有没有失陷,李贤根本记不清楚,他只知道,用不了几日,太史慈就会搬来刘备的救兵,解掉都昌之围。
如果李贤想在这场黄巾之乱里牟取到足够的好处,那么他必须在刘备赶到之前抵达都昌。
谁都知道,锦上添花容易,可雪中送炭却难得很。
此次出征,李贤把麾下兵马编成两营,正兵营由他亲自统领,内有兵勇五百人,多数都是与贼寇厮杀过的,剩下来的那些也训练了有些时日,可堪一用,辅兵营三百人,由赵亮统领,他们负责押运粮草、维修军械、救助伤员。
从黄巾贼手中缴获的那些武器多数都落到了辅兵的手中,因为李贤的正兵营依旧以长枪兵为主,只有近百名厮杀经验丰富,武艺高超的军卒装备了铁刀等近战武器。
在盐场,李贤只留下了两百名家仆,不过,伤兵营中的百十名伤卒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。
李得财脑子活泛,在李贤离开之后负责盐场内的大小事宜。
毕竟是自家的根基所在,由不得李贤大意。
其实,只要李贤活着,不管他是胜还是败,拥有糜氏支持的他都不是等闲人可以窥视的,倘若李贤要是兵败身亡,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腊月出征,寒风凛冽,等闲百姓在这种天气下根本不会出远门,可李贤别无选择,他在与时间赛跑,跑的晚了,很容易落个两头空。
行了约莫三个时辰,六百人马出了介亭,进入夷安。
刚开始李贤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同,可渐渐的,道路两侧出现的尸首、被焚毁的屋舍以及散落一地的杂物让人渐渐的生出一股愤慨之意。
这都是流寇做的好事!
介亭的兵勇们义愤填膺,他们想到,如果不是李游缴,介亭岂不是也会落到这般田地?
对比才容易生出激发斗志,在接下来的路程中,没有一人心生怨言,兵勇们始明白,这场战争并不仅仅是为了赏钱。
大军埋锅造饭的时候,前方哨探回禀了一个消息,说在前方的一处院落里,正有一人在焚纸祭奠。
李贤好奇,他带着几名护卫来到了院落之外。
“呜呼,言有穷而情不可终,汝其知也邪?其不知也邪?呜呼哀哉!尚飨!”院中的男子持剑而立,他大声念着祭文,神情悲戚。
李贤就在门口等着,没有打扰祭奠的男子。
不知过了多久,男子回首叹道:“尊驾何人?意欲何为?”
男子气度不凡,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上刻满了坚毅,李贤不敢小觑,他自我介绍起来:“我是介亭游缴,听说贼首张饶兵寇夷安,所以领军前来救援,如有叨扰之处,还请见谅。”
“介亭游缴?”男子喃喃自语,忽而他不确定地问道:“可是全歼三百流寇的李贤李维中?”
李贤没想到自己也是声名在外的人物了,当下谦虚地说道:“正是区区在下,不知先生有何指教?”
男子抱拳作揖,道:“颍川徐元直代亡故的好友谢过李游缴。”
颍川?徐元直?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,李贤脑中嗡嗡作响,可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,“元直先生客气了,保境安民,杀贼卫国,这是臣子的本分,我虽然位小职卑,却不想目睹宵小猖狂,凌辱百姓。”
徐元直击掌叹道:“好一个保境安民,杀贼卫国,不知游缴此番领了多少人马?”
不知为什么,面对徐元直,李贤不想有任何隐瞒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