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风在呼啸,堡墙下的贼人狞笑着再度冲了过来。
胡家堡的百姓已经绝望了,从早上到现在,堡内的乡民足足抵挡了三个时辰,贼人的每一波冲击都会给乡民带来不小的伤亡,要不是堡墙结实,这乡堡早就破了。
堡内的成年壮丁折损过半,剩下的那些也是人人带伤。
堡外的贼人早已经发话了,破堡之后鸡犬不留。
也正是由于毫无退路,堡内的妇孺老幼才齐上阵,他们知道,就算战死,也好过被贼人虐杀。
刚开始,贼人过于张狂,根本没把乡民放在眼里,直到接连攻了几次,一无所获之后他们才有所准备。
这一次,贼人准备好了撞门木,而乡堡内的沸水、滚石早已经消耗殆尽,乡民们知道,村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。
一个贼将大声叫嚣着“兄弟们,加把劲儿,定莱将军在夷安城等着我们,破了这乡堡,杀光所有的男人,留下女人快活快活,之后我们须得在两日之内抵达夷安!”
“杀!杀!杀!”
十名贼人呐喊着,扛着槌木直往堡门而来。
堡墙上的乡民目眦欲裂,可却毫无办法,只能看着贼人越冲越近。
“咚!”
第一下,整个乡堡都在颤抖,堡上的乡民脸色大变。
“快,下去,守住堡门!”这是胡家的族长在发号施令。
可是,没了堡墙,乡民们真的能够抵得住如狼似虎的贼军吗?
“咚”第二下,坚实的门栓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隙,门后的乡民们瞪大了双眼,紧张的忘了呼吸。
“咚咚咚”接连三下的撞击终于撞开了堡门。
“杀!”早就蓄势以待的贼人呐喊着冲了过来。
“杀!”绝望的乡民也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呐喊,他们知道,不会有援军,夷安城早已经被贼军团团围住,不会有多余的兵马前来救援的。
只是,努力了这么久,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伤亡,难道,胡家堡还是难逃一劫吗?
胡家族长不甘心,很不甘心。
胡家堡真的完了吗?
李贤可不这么想。
就在双方人马即将短兵交接之际,李贤麾下的兵勇冲了过来,他们平端着长枪,步伐稳健,“杀贼,杀贼!”
沿途间遇到的惨状早已经激起了兵勇心中的愤慨之情,不需要任何的鼓动,他们战意高昂。
身后突然传来的呐喊声吓了贼人一跳,眼瞅着就要大获全胜了,怎么屁股后面又来了一群人马,他们是谁?
是来黑吃黑的?
贼将认为,在这个时候,各地的官军自顾不暇,绝对不会有人来多管闲事,所以他的第一印象就是:是哪路不开眼的混账想来摘桃子?
然而,那杆硕大的“李”字大旗,还有前方骑马缓行的兵将,怎么看怎么像是官军。
这他娘的什么情况?
煮熟的鸭子可不能落到他人的口中,贼将急切地唤过一个头目,嘴里道:“快,拦住他们!”
“将军瞧好吧,看我怎么收拾他们!”急切间来不及召唤多余的人马,那头目只带着三五十人就调头迎战了。
李贤不屑一顾,道:“好猖狂的贼人!”
徐庶早已经换了一柄钢刀,他大笑着:“贼人自大,正是游缴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!”
李贤大笑,道:“男儿当杀人!杀!”
贼军头目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,连喊话的过程都省略了。
这是哪里的毛头小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