介亭的兵勇在李贤的统领下忽而向左,忽而向右,好似完全没有目标。
不过,只要遇到贼寇,李贤就会挥军压上,有时候侥幸全歼,有的时候却难免有漏网之鱼。
时间紧迫,李贤无法面面俱到。
逃离的贼寇将官军来袭的消息大张旗鼓的散布了出去。
短短一日,李贤就救下了三个村落,杀了七百多贼人,没有一个俘虏。
原本是有百十个俘虏的,可审问一番之后,几乎所有贼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,李贤便把他们交给辅兵营,让新兵练胆……
就这么一路走,一路剿匪,等到李贤距离夷安城不过八里的时候,张饶终于派来了两千人马。
前前后后,死在介亭兵勇手中的贼人已经超过了一千三百人,其中跟随张饶南征北战的老卒有五百人。
别的人马也就罢了,可是这五百人宛若张饶的心头血,谁要是动了一滴,他就会彻底发疯。
对李贤,张饶决定亲自出征。
如今黄巾贼中已经流传了一个说法,那李贤就是天上煞星下凡,专门来对付黄巾的,此人力大无穷,手下无一合之众,但凡落入他手中的流寇一律难逃活命。
欺善怕恶是人的本性,贼寇也是如此。
李贤杀了这么多人,自身却毫发无损,他的神勇之处被逃窜的流寇添油加醋地鼓吹了出来。
只有证明了敌人的强大,才能衬托出自己的失败不是那么的突兀。
张饶意识到,再不除掉李贤,外面的风言风语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。
宰了几个夸大其词的部众,可流言却依旧未曾止歇,这让阴狠的张饶对李贤更是恼怒。
双方的哨探在两里之外就遭遇了,李贤得知有两千兵马来袭,稍稍有些踟躇,是战还是退?
这几日,徐庶没有开口离开,李贤自然是喜闻乐见的。
有这样的良臣谋士,就得多言善问。
李贤知道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天才,难免有思虑不周的地方,此时,他开口问道:“前前后后宰了一千多贼人,张饶怕是恼羞成怒了,依先生之见,我军是否该迎战?”
徐庶深吁了口气,道:“打蛇打七寸,游缴早已经打草惊蛇,再想潜伏一侧,伺机以待已然是来不及了,况且,游缴是来救援夷安的,若是官军退回,张饶发兵攻打夷安,游缴不是白来了这一遭吗?”
徐庶这么一分析,李贤便明白了,这一仗不打不行。
既然要打,就一定得胜!
张饶现在摸不清李贤的虚实,不敢贸然来攻,这就给了李贤选择战场的时间。
在夷安城外七里的地方有一处山脉,只要守住山脚,张饶就无法登山。
李贤兵马不多,只能选择易守难攻的地方。
这山脚,就是李贤选择的战场。
三里之外,张饶胯下骑着一匹黑马,脸色阴沉无比:“官军蜷缩到了山下?人数只有一千,你他娘的是在说笑吗?几日里连杀我五百老卒,一千多人马的官军难道只有一千人?”
那哨探浑身颤抖,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落,可他还是强忍着惧意说道:“小人与几个兄弟看得明白,山脚下的官军不过一千人,小人敢拿脑袋来担保。”
张饶翻了翻眼皮,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官军还有可能潜伏在别的地方?”
“小人不是这个意思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嗯?不是说官军有五千人吗?那四千人在哪里?找不出来就别扯那些有的没的!”
无论如何张饶也无法接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