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十多天的等待,一座高大的水车终于架好了。
期间,水车的细节部位几经修改,确定可以正常使用之后才组合到一起。
安装水车这一天,胶水两岸人山人海,李贤研制水车的消息早已经在夷安城传开了,不少人想要看个新鲜,当然了,其中也不乏尖刻之徒,想等着李贤出丑。
至于宁家堡的乡民,他们更是激动不已,倘若这水车真的能够翻水浇地,那宁家堡的几百名旱田可就要变成上等的水田了。
万众瞩目之下,匠工营中的老梁将河槽边的闸门打开,“哗哗哗”水车的轮叶在水流的冲击带动下慢慢地动了起来。
“动了,它动了!”不知道是谁,忍不住叫出声来。
没有人去指责那个冒失者,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转动越来越快的水车吸引了。
高达三丈的水车在水流的冲击下越来越快,轮叶上的木筒将河水倾入水渠,一筒又一筒。
“哗哗哗”清澈的河水在干涸的引水渠中欢腾雀跃。
宁家堡的乡民们欢呼起来,匠工营的十多名工匠骄傲地挺了胸膛。
这水车,可以说是造富万家,流芳百世的佳作,而他们,制造水车的这群匠工也必将载入史册。
人群中,心怀叵测的那些人惊呆了,他们没想到看上去蠢笨的木车竟然真的能够引水入渠,而且还不需要人力畜力。
这是夺天地之造化呀,自古至今,还从未听说过有这等物事。
消息传到县衙,庄文愤怒地砸碎了心爱的砚台,“去,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那水车的图纸搞过来!”
“喏!”
胶水河岸,一炷香的功夫过去,水车依旧在正常使用,此时,水渠中的河水已经流出了老远,照这种规模,等到开耕那一天,水渠两侧的田地就可以用上胶河水了。
李贤松了口气,他吩咐下去,每名工匠赏钱一贯,然后又特意派出十名军卒驻扎在这里,防止有人偷盗、剖坏水车。
马上就是农耕时节,好不容易建造的水车要是被人搞坏了,那李贤就等于白忙活了,这由不得他不重视。
当然了,为了防止军卒监守自盗,李贤祭出杀招,一旦发现军卒参与偷盗、破坏之事,杀无赦,并且举家逐出乡堡。
除却介亭的九百军卒,其他的两千四百人多数是李贤沿途收拢的流民、流寇。
看守水车一事事关重大,李贤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把这一任务交给介亭军卒。
相较于其他人马,介亭官军对李贤绝对忠诚,他们是最不容易被人收买的人群。
解决了引水灌溉的问题,李贤又在纠结于畜力的问题。
早在制作水车之前,李贤便使人到各地去购买耕牛。
只是,耕牛抢手的很,价格也被牛贩子抬的老高,饶是李贤派人四面出击,可也不过买来了十头牛。
算上四处买来的五匹驽马,这也不过十五头牲畜罢了,要是指望它们把一千亩地完全耕出来,只怕是痴人说梦。
怎么办?再去买!
春耕在即,不能再拖了,就在李贤一筹莫展,准备向糜氏或者胡家堡求援的时候,县丞找到了他。
寒暄一番过后,县丞单刀直入,嘴里道:“我听说县尉四处求购牲畜,恰好,我有一个表亲就做这牛马买卖,如果县尉愿意,我可以为你引荐一番”。
真是想睡觉来了枕头,李贤越来越好奇了,到底什么事情值得县丞三番两次的示好。
“那感情好,不知道他能提供多少牲畜?”
县丞笑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