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识得裨将身份的溃卒都把他视为主心骨,他们同样认为,没人敢对裨将痛下杀手。
事实果真如此吗?
听闻裨将叫的猖狂,军阵中的曹军再三犹豫,还是不敢轻易开弓射杀,“将军?”
压阵的曹军军将知道不能犹豫太久,此时,聚拢在裨将身边冲阵而来的溃卒已经超过了三百多名,一旦行到近前,即便强行拦阻,己方的军阵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,更何况在溃卒之后还有紧追不舍的周仓!
那红脸长须的大刀猛将太过厉害,曹军上下无人敢试其锋芒。
“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?杀了他”
“他可是与夏侯将军有旧呀”
“杀了他,夏侯将军顶多秋后算账,可若是不杀了他,一旦被溃卒毁了军阵,你认为东莱军会放过我们吗?即便侥幸不死,对我们寄予厚望的夏侯将军又会怎样?”
夏侯渊不发怒的时候,看上去像是个温儿儒雅的儒将,可一旦他发起飙,绝对是止小儿夜啼的角色。
自家主将的恐怖之处,曹军士卒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反正横竖都有危险,倒不如射他娘的!
弓手早就对仗势欺人的裨将忍无可忍了,之前只是碍于夏侯渊与其有旧才不敢动弹,现在,终于有了名正言顺射杀了理由,弓手当即强忍住心头的喜悦,他弓如满月,“嗖”地一声射出了箭矢。
马背上的裨将压根没想到曹军敢对其痛下杀手,毫无防备之下被射了个透心凉。
这一箭,曹军弓手可谓满意至极,为了防止裨将不死,日后报复,他可是使出了浑身的气力。
眼下,一击奏效,“噗通”尸首坠马,溅起大片尘埃,这情景当即震慑住了附近的溃卒。
“啊,马将军死了,他们真敢杀人”
“快逃,连马将军都敢杀,快,快往两边儿跑”
杀鸡儆猴,马姓裨将惨死之后,溃卒们再不敢冲击军阵了。
按理说,军阵得以保全的曹将应该高兴起来,可是,看到斗志高昂,大肆追杀溃卒的周仓等人之后,他总是觉得心里阴霾一片。
东莱军如此强悍,己方人马能否挡的住?
还未接战,曹将心中就有些胆怯了。
“咚咚”“呜呜”,鼓声、号角接替响起,周仓当即明白,这是神策军出击的信号,神策军擅长远射,为防误伤,他高举大刀,嘴里道:“背嵬军听令,让开中路,没有我的军令,不可越我一步!”
背嵬军早对周仓信若神明,周仓一声令下,军卒当即应者如云。
一追一停间,徐盛的神策军也已经从中路冲了过来,在他们面前一百步开外的地方就是曹军的后续人马。
“长弓手听我号令,前行五步”
“喏!”
背嵬军这时候完全把中路让出了空档,徐盛的长弓手面前一览无余,除却傲然挺立的周仓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。
徐盛目光如炬,他麾下的长弓手脱离己方人马过后,人人瞪大了眼睛,他们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箭矢,只等一声令下便弯弓搭箭,射杀曹军。
“噗噗噗“,五步很快迈完,徐盛手握一支狼牙箭,他瞄准曹军大将,凶狠地射了过去。
与此同时,徐盛朗声大喝:“射!”
“将军有令,射箭!”
徐盛抛射的狼牙箭直奔曹将而来,这人却也了得,虽说没有任何人提醒,可他还是侥幸躲过了一劫。
翻身下马的时候,徐盛势在必得的狼牙箭便从曹将耳畔划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