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平二年六月,襄阳城外水寨。
一名手持单刀的军汉正与四人厮杀,这汉子虎背熊腰,一身古铜色的肌肉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。
以一敌四,军汉依旧不落下风。
“铿铿铿”,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与浓重的呼气声混杂在一起,军汉大笑:“陈六,你们几个杀才不够劲!”
话音刚落,漫天的刀光便罩住了对面两人。
明明只是陪练,可军汉却毫不留情,大有取人性命的模样,这让其余四人额头生汗,为了不被误伤,只得玩命阻挡。
“噗噗”,军汉一脚踹出,踢得围攻之人摔出了老远。
四去其一,军汉更是游刃有余。
须臾过后,另外三人也尽数受伤倒地。
军汉连连摇头,一副不过瘾的模样。
“不行呀,你们几个越来越差劲了”
摔倒之人一阵腹诽,嘴里道:“大兄,不是兄弟们不卖命,实在是你武艺太高,咱们兄弟拍马难及呀”。
甘宁笑骂道:“省省吧,有这拍马屁的力气还不如多练几招保命的刀法”。
“有大兄在,咱们兄弟摇旗呐喊便可以了”
甘宁脸色微变,摇了摇头,道:“这世道,谁都靠不住!”
陪练几人面面相觑,甘宁这是怎么了?
有灵醒之人联想到最近的传言,不禁忿忿不平起来,“大兄,是蔡中那狗贼吗?这贼子仗着蔡瑁的势力多次与我们为难,要我说啊,还不如宰了这混账,咱们再去逍遥快活!”
甘宁阴沉着脸,不发一言。
“陈六所言极是,刘表出身门阀,只重蔡氏、蒯氏这等大族,我们兄弟出身草莽,再滞留此处,只怕早晚为贼子所害”
甘宁勃然大怒:“谁敢!”
“大兄须得早做决断,前些时日我听说蔡瑁有意断我军粮,其心险恶,不得不防呀”
甘宁怒火中烧,他一刀劈出,“铿”,竟然将木架上的甲胄劈成两半。
数月之前,做腻了水匪的甘宁统领八百水寇投奔刘表。
刘表本欲重用,无奈遇到蔡瑁等人阻拦,只得给了甘宁一个水军副将的职务,让其驻扎在襄阳水寨。
襄阳是蔡氏的地盘,甘宁在这里处处受到掣肘,军械、粮秣时时被人克扣,偏偏还要四处征战厮杀。
最可恨的是,兵马有了折损,襄阳却迟迟不肯补充。
长此以来,甘宁已经萌生退意,只是苦无名头,所以才滞留此处。
适才几名心腹所言,恰恰说到了甘宁的心里去,这让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。
这时,一名小校打马来到水寨之外,趾高气扬地大呼小叫起来:“甘宁何在?”
甘宁眸中寒光闪烁,他压抑着怒气,大步踱出,嘴里道:“甘宁在此,何事唤我?”
“这个月的军粮到了,你派人去取吧”
“多少石?”
“这么啰嗦,去了便知晓!”
甘宁还未发话,他身边的心腹已经拔刀在手,就要上前教训这个猖狂的家伙。
这里可不是火并的地方,甘宁低声喝住:“不要动手!领了军粮再说!”
“大兄,这混账欺人太甚!”
“去看看再说”
甘宁在军中威信极高,他执意如此,其他部众也不敢违背。
传令的军校打马便走,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。
甘宁带着五十名精干手下紧随其后,没多久便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