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秋十月,正是收获的季节,乡民们辛苦了一整年,好不容易打理出黄橙橙的稻谷,按理说,这正是百姓喜滋滋收割谷物、米粟的季节,只可惜,由于荆州大军的缘故,百姓遁逃一空,剩下满地的粮秣无人收割。
荆州军进入庐江月旬以来,百姓望风而逃,黄祖的贪财、嗜杀骇人听闻。
百姓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谷物,也不愿冒险留在庐江,等待未知的命运。
枞阳城外更是如此,大战过后,谷物、米粟在军卒的践踏下混杂在泥土中,无法食用。
李典率军抵达之后,并没有彻底封锁枞阳城,因而,没过多久,荆州水军大败的消息传入城中。
初闻消息,黄祖险些昏厥过去。
自打沧口粮秣毁于一旦的消息传来,荆州水军的存在便成了黄祖最后,也是最大的依仗,谁曾想,连水军都败了。
没有水军运送粮秣,没有粮秣补充,空有数万大军又能如何?
黄祖踉踉跄跄,嘴里道:“水军怎么会败?水军怎么能败?”
侥幸逃脱的荆州军士哭丧着脸,道:“将军,非是我等无能,而是敌军太过狠辣呀,战事初起,江东水军统领周瑜用兵神鬼莫测,我家统领多方戒备,方使战事胶着,不分胜败,谁曾想,就在紧要关头,江东军竟然来了援军,那该死的锦帆贼甘宁统领数十艘战船逆流而上,敌军战船双倍于我,我家统领竭力死战,无奈力量悬殊,水军由此大败”。
黄祖咬牙切齿:“锦帆贼,该死的锦帆贼!”
甘宁隐约间似乎已经成为荆州军将的克星,先是蔡瑁,现在又轮到了黄祖。
若是有先见之明,黄祖便是倾尽全力也要击杀甘宁。
现在倒好,甘宁已经坐大,再想除他,已经是难上加难了。
黄祖急的宛若热锅上的蚂蚁,怪不得荆州军撤入城中的时候,城外的江东军未做阻拦,感情人家早就得到了水军的战报呀。
如今徐州援军已至,敌我力量发生转变,再想寻得之前那般战机,已经绝无可能了。
一时之间,黄祖甚至有些懊悔,若是早知战事如此糜烂,当初就不应该抱有守城待援的消极心思,而是应该豁出性命,使出全力与江东军拼个你死我活,那样的话,鹿死谁手犹未可知。
虽说竭力死战,难免会折损军卒,可死伤些军士,总好过坐守困城,进退维谷。
城内粮秣无多,坚守无益。
黄祖裨将言辞恳切,嘴里道:“黄将主,水军一败,枞阳不可坚守呀”。
黄祖下意识接了一句:“不守枞阳,又能去哪里?”
“张虎、陈生领军来援,咱们只要冲出城外,与其相会,想必徐州军、江东军奈何不得我们”
“江夏贼岂能全信?”黄祖颇为不屑。
张虎、陈生之前在江夏为祸一方,后来在庞季的劝说下归降刘表。
刘表不费一兵一卒便得了数百里之地,数千名军卒,当即大喜过望,特加赐张虎、陈生官至都尉,执掌兵权。
不过,由于张虎、陈生与黄祖交恶过,所以后者始终对其保持戒心。
此番,大军东进,正因为黄祖、张虎、陈生面和心不合,所以才造成军力兵力分散,给了江东军各个击破的机会。
若不然,集结做一处的五万大军,碰上孙策的两万兵马即便胜之不易,却也不会轻易失败。
现在倒好,黄祖倒是眼不见心不烦了,可是,如何应对李贤、孙策的联军却成了问题。
黄祖亲将犹豫再三,终归说出了心理话:“将主,已经到了这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