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州的新卒营设在了下邳城外五里处的地方,已然过了十月,谷物都已经入仓,大片大片的田地成了练兵的绝佳所在。
高顺打马而来,隔着老远,便听得冲天的喊杀声。
大股大股尘烟腾空而起,轰隆隆的脚步声宛若千军万马。
高顺怫然变色,一个疑问浮上心头,这是新卒营吗?
伴在高顺身边的亲卫高度紧张,他们四散上前,将高顺护在中央。
没多久,便有三五骑打马而来。
为首的骑将大声疾呼:“来者何人,这里是军机重地,闲人勿入!”
高顺尚未应答,他身边的亲卫便应道:“我家将军奉李使君之命前来遴选军卒,诸位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呀”。
对面的骑卒迟疑了半晌,等到双方相距不过十步的时候方才说道:“莫非是高顺高将军?”
高顺打马上前,嘴里道:“不错,正是我”。
那骑将在马上抱拳行礼,道:“原来是高将军,久仰大名,我家统领正在前方操演新卒,将军若是有暇,不妨随我前去观望一番?”
“正有此意”
骑将笑了笑,当即抽打马臀,绝尘而去。
高顺虽猛,可毕竟是吕布军将,就算他深受李贤喜爱,可是,在绝大多数徐州军将眼中,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而已。
陷阵营有什么了不起?
背嵬军、神策军、背矛军,这些军马哪一支不是声名显赫?无一败绩?
如果陷阵营真的天下无敌,吕布又怎么会一败再败,到最后甚至落得一个战死沙场的结局?
李贤对高顺的喜爱,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影响到了徐州军将对高顺的感官态度。
凭什么一个败军之将可以得到如此多的礼遇,羡煞旁人的信任?
骑将很是无礼,高顺却不以为意,他只是纵马上前,将马速维持在一个不疾不徐的范围内。
没多久,高顺便见到一名身材瘦削,双目炯炯有神的军将。
甫一见面,那军将便自报家门:“我是徐盛,高将军,幸会,幸会”。
徐盛,这可是神策军统领呀,高顺虽然不打算巴结任何人,可是,他对于战功卓越的徐盛却是神交已久。
再者,听说徐盛操演兵马很有一套,只这一点,便值得高顺结交。
“文向兄喊我伯平即可,我瞧这军阵很是齐整,不知操演了多少时日?”
谈及自己的得意之处,徐盛眉开眼笑:“新卒成军不过两个月而已”。
高顺吸了口冷气:“两个月便有如此声势?文向兄真乃神人也!”
徐盛很是自谦:“说来惭愧,这操演军马的法子还是李使君传授给我的,我不过是按图索骥罢了”。
“李使君?”高顺很是惊讶。
未入徐州之前,李贤的诸多事迹便让高顺惊叹不已,进入徐州之后,宽敞、平坦的官道、大汉朝独特的水车以及路不拾遗的习俗让高顺大开眼界,而这些,恰恰与李贤大有干系。
放在之前,高顺绝对想不到,世间竟有如此大能之士。
非但懂民生,而且还知军事,难道,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人物?要不然的话,为何李贤懂的这么多?
当然了,最为紧要的却还是民心!
高顺生于贫寒之家,因而,他对于民心的向背很是敏感。
吕布执掌兖州的时候,为了彻底清剿曹操,吕布大肆编练新卒,征收税赋,百姓苦不堪言。
穷兵黩武带来的后果是倒行逆施,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