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平原郡,冀州军的实力已经不占优势,若是被青州军包抄了后路,那可就危险了。
于是,数日之后,滞留在平原城外的冀州军退军了,又一次立在平原城头,只见北方方圆数十里的地方尘烟沸腾,无数的冀州旗帜耷拉着脑袋,仿佛也在为这次退军而感到无奈。
刘协心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,不管是谁,面对阴魂不散的冀州军,若说心里没有一点担忧,那定是不可能。
谁也不知道袁绍、曹操会不会联袂来攻。
如今田丰终于退军了,聚拢在平原军民头顶的战争阴云再一次远远的离开了。
“陛下,我愿领精骑一千,前去冲杀一阵,请陛下恩准!”乌桓骑将双手抱拳,大声请命。
刘协从未有过领军作战的经验,他向赵云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赵云当即说道:“冀州军虽退,但却阵式不乱,贸然出击,非行军之道”。
乌桓人最是敬畏赵云,眼下,虽被拒绝,可他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这股威势,着实使人惊叹。
“若是李使君在此,冀州军危矣!”这时胡庸意犹未尽的感叹了一句。
冀州军依旧有两万兵马,在旷野之上,若想一击破阵,大举获胜,没有强力的兵马显然是行不通的。
青州军唯一的一支骑军已经被赵云带到了平原城,即便是后来收买的乌桓人也不曾落下,也划归赵云统领。
只是,数月来,青州精骑损耗极大,坐骑折损严重,乌桓人倒是养精蓄锐,急于求战,但是,没有青州骑军帮衬,仅靠千余乌桓人,显然憾不动冀州军的阵脚。
没有骑军,以步卒冲击冀州军军阵?
没人认为这是个好主意,在平野交战,只有当骑军撕开一道豁口之后,已方的步卒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,不然,那不叫乘胜追击,而是阵地战。
平原郡已经是李贤最北端的地盘了,而平原郡多次易主,李贤在这里远远算不上根基稳固,任何形式上的军力损失,都是不必要的。
思来想去,只有等到骑军休整妥当,补充了坐骑,才有趁胜追击的可能。
刘协虽然并未说话,但是他的眼神中还是不可避免的露出了几丝遗憾……
李贤,你会来吗?
远处天际,一轮红日正从东方升起。
冀州军士在各级校尉的指挥下,井然有序的踏过浮桥,迈着有气无力的步子,往北而去。
不需要再去厮杀,不需要再去与凶狠的青州军玩命,按理说,这些河北的军汉应该感到高兴才对,但是,长长的军阵里却是死气沉沉。
他们是带着耻辱回师的,曾几何时,威震天下的冀州军北击虏寇,杀的他们丢盔卸甲,再也不敢进犯中原,而如今,面对李贤的青州军,他们却一败再败。
据说,连天子刘协都到了青州,难道说,大势不在冀州?
军卒怏怏的耷拉着脑袋,有气无力的扛着兵器,机械的迈着步伐。
后退,后退,一直后退。
这个时候,一名军士忽然觉得地面开始震动,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累的很了,所以站不稳脚跟,可等到他环顾四周,却发现周围的同伴都是相顾骇然,脚底下的石子儿还在微微颤动,这绝对不是幻觉。
是骑兵来了!
“敌袭”,不远处忽然有一员冀州游骑疾冲而至,在他的身上,一杆尾羽微微颤动的箭矢正狠狠的插在肩膀下方三寸的位置上。
“是后方的哨探!”“青州军攻来了?”“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骑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