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时间的疲劳轰炸让曹军又累又乏,幸好太阳即将落山,看模样,青州军将无功而返。
许沐脸皮再厚,听了一整日的脏话也有些承受不住,天色一晚,他便入府休息去了。
城头的校尉咬牙切齿,恨不得杀出城去,与青州军拼个你死我活,然而,想到许沐的再三叮嘱,校尉只得作罢。
一夜无事,翌日一早,天刚蒙蒙亮,陈式又在城外溺战,许沐不胜其烦,只得再度登城驻守。
城下,青州军各逞口舌之勇,轮番辱骂,守军只觉得格外烦闷。
就在许沐脑中嗡嗡作响的时候,城东北角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。
什么声音?
许沐大惊失色,“快去一探究竟,若是青州军,务必尽快将其劫杀!”
军卒接令而去。
许沐本想亲自过去瞧瞧,然而,这时候,城外青州军的大营却忽然聒噪起来。
隆隆的战鼓声响起,接着,一队队兵马列开阵势,他们当中,有的人推着木车,有的人扛着云梯,有的齐齐扛着巨盾,却是攻了过来。
许沐脸色大变,“来人呐,击鼓示警,青州军攻城了!”
忍耐了一日一夜的功夫,青州军终于大举攻城。
匠工营不分昼夜地忙碌了这些日子,终于打造出了足够份量的攻城器械。
几百步的距离转瞬及至,从城头张望,只见最前方千余青州军的身影全都被木车挡了住,这种情形,即便抛射弓矢,也绝难奏效。
许沐目眦欲裂,面对武装到牙齿的青州军,城头的弓手缺乏劲道,难以杀伤敌人。
一炷香的功夫,青州军的前锋便渡过护城河,正往城墙进犯。
郡兵有颇有些惊慌失措,青州军器械之精良远远出入意料,谁能够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轻易就过了护城河?
“砰砰砰”,这是近前的青州军是靠搭攻城梯。
许沐咬牙切齿,道:“我在此处,不退一步,谁敢后退一步,斩之!”
身旁早有军卒将许沐的军令大声传递下去,有许沐在此,士气降到谷底的曹军堪堪保存了放手一搏的勇气。
然而,不多久,一名郡兵便狼狈窜来,只听他叫道:“将军,大事不妙,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青州精锐很是厉害,弟兄们都被杀散了,连马校尉都被杀死了。”
许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,原来周仓一直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,什么骂阵激将都是假的,这都是在掩盖他们的诡计。
狗洞、水门的地方都有兵卒防守,青州军绝不会如此轻易入城。
那么城中兵马是从何而来的呢?
地道,一定是地道!
许沐目眦欲裂,他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王才,我允你二百兵丁,趁着敌军立足未稳,务必将其剿杀,若是力有不怠,务必断绝其内外联系,不可使其做大,我会尽快来援”。
王才抱拳应诺。
在城内大开杀戒的将领不是别人,正是周仓。
大将亲临战阵,本是冒险之举,可是,周仓却不以为意。
若想尽快攻取城池,必须冒险。
为了此次夺城,周仓可谓精锐尽出,除了陈式帐下兵马不动分毫之外,背嵬军几乎是全数参战。
过去的一日一夜,明面上,青州军似乎在按兵不动,只由陈式骂阵斗将,可实际上,周仓却使人在挖掘地道。
城内的守军也准备了几口闻听地下动静的大缸,只是轮值的郡兵玩忽职守,又被外头的军卒骂的心烦意燥,哪里还能静下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