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力是毒药,掌权者一朝大权在手,便再也舍不得丢弃。
袁绍死后,袁谭逐渐掌控大权,幽州、并州、冀州间或有官员表示效忠。
初尝滋味的袁谭不能容忍任何变数发生,哪怕变数来源于他的亲兄弟:袁尚。
若有可能,袁谭巴不得袁尚死无葬身之地,然而,天不遂人愿,近日,有忠于袁谭的官员快马传信,袁尚没死,甚至在途中大张旗鼓地招揽人手。
袁谭闻言又急又躁,他虽然在郭图等人的支持下成为冀州刺史,可是,名不正言不顺,一旦袁尚拿出所谓的遗嘱,冀州必将内乱。
幸好,袁尚的实力都在涿郡,而邺城是袁谭的势力范围,否则的话,郭图的计策根本无法实施。
冀州,袁尚身边已经聚集了五千兵马。
离开青州之后,袁尚一路疾行,沿途间,不断有溃卒加入其中。
众人皆知,三公子袁尚在冀州拥有不小的实力,只要让他成功归返,刺史之位的归属还在模棱两可之间。
从龙之功不可错过,不少官员、军将都抱着这个想法。
袁谭虽然抢占先机,可是,袁尚却也不可小觑。
一山难容二虎,袁谭、袁尚之间总要分出胜负,胜者,将享受万人之上的待遇,而败者,只能沦落尘埃,从此与权力绝缘。
袁尚立在营中,夜色清凉如水,乱糟糟的大军驻扎在城郊,城内的郡官奉上酒肉米粟,格外的小心。
“审叔父,你觉得李贤会信守承诺吗?”
审配稍一思量,嘴里道:“李贤是个人物,不过,承诺这种东西,向来可信可不信,如果主公深信不疑,只怕会上了李贤的大当”。
袁尚吸了口气,语调低缓:“事到如今,最好的法子就是与袁谭联手,共同对付李贤,可是,父亲死的不明不白,不揪出内奸,我心结难除。”
审配摇了摇头,道:“就算主公有心,袁谭也不会同意的,主公麾下死忠何其多也,如果我是袁谭,一定会食不下咽”。
“涿郡遇袭,袁谭肯定乐开坏,叔父,颜良、高干那里可曾联系了?”
“已经派了信使,目前并未答复”
袁尚有些灰心丧气:“也许我离开青州就是一个错误,这一切都在李贤的算计之中,我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”。
审配没想到袁尚突然间失去了信心,他急忙劝解道:“主公切莫灰心丧气,李贤虽强,却也并非全无破绽,只有主公手握重兵,一定可以报仇雪恨!”
袁尚环顾四周,不无悲哀地说道:“就凭他们?”
除却从青州挑出的六百兵丁以外,此时聚拢在城外的兵马足有四千多人,可是,乱军层次不齐,战斗力极差。
审配闻言一滞,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,当务之急是回转涿郡,掌握郡兵之权,这些乱军能够多一些,总归是好的”。
袁尚只是觉得心有不甘,凭啥李贤要什么有什么?麾下兵马竟是精锐,而他袁尚只能由一帮残兵败将守护?
阳关城外,打扫战场的文武吏员正在紧张的忙碌着,他们需要统计战果,方便战后的论功行赏。
之前曹操退的匆忙,甚至没来得及收敛尸体。
经过忙碌的清算,死在城外的曹军足有两千人,数量与守城的军士数目相仿。
其实,刚开始张辽中计被围,曹军完全占据上风,只是后来黑山军出现,这才扰了曹军大计。
相对于斩首两千的战绩,长枪五百支,铁刀三十柄,铁叉一百二十根,箭矢两千支,短矛八百柄的数目就有些寒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