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车一车的布袋卸到了校场中央,袋子越堆越高,看上去早已经超过了几千斤。
“噗哧”钢刀划破布袋,金黄色的米粟淌了一地。
郡兵大哗,他们没想到米粟真的来了。
陈允环顾四周,道:“粮秣就在这里,签字契者方可领取”。
郡兵犹豫再三,最终还是在米粟的诱惑下签字画押。
消息传到县衙,袁归勃然大怒:“陈允哪来的粮食?他动了库房?”
“大人,库房里的粮秣丝毫未动,校场上的粮秣都是从城外运来的”
“啪!”袁归摔碎了心爱的玉佩,咆哮道:“为什么我没接到任何消息?”
“这……陈允毕竟是巡查御使,我等不敢造次呀”
袁归阴声说道:“那我要你们何用?”
侍卫不敢言语。
袁归之所以耐心等待,就是想让陈允开仓放粮,只要粮仓一开,到时候粮秣是多是少就与他完全没了干系。
谁曾想,陈允竟然不上当,这让袁归如何不怒?
缓了片刻,袁归又道:“张焦收了钱财,可曾说什么时候动手?”
“张焦为人谨慎,只说三日之内动手”
“哼,谅他也不敢骗我”
“县尊,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”
“讲!”
“张焦为人阴狠,若他到陈允处告发我等,那该如何是好?”
“张焦一家老小尽在我手中,你现在就去告诉他,不动手,我就杀他全家”
“喏!”
袁归在甘陵经营多年,势力根深蒂固。
如果没有外力,即便陈允与锦衣营联手,也没有一击奏效的把握。
击杀袁归并不复杂,复杂的是如何剪除袁归的羽翼,确保甘陵的稳定。
兖州前线吃紧,离不开甘陵的粮秣。
万一袁归走投无路之下使人焚烧库房,那陈允可就成了罪人。
招募郡兵,遣散老弱,分发米粟,这是陈允思虑许久想出的计策,他要转移袁归的注意力,趁其不备,一举击杀。
这一日,陈允正在校场上分发米粟,忽而,城头响起示警的锣声。
“报,城外来了大队兵马,不知何意”
陈允不动声色,校场上,郡兵们已经乱成一团。
“再探!”
“喏!”
“方悦何在?”
“在”
“我有一件大事要交给你,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”
方悦挺胸收腹,“使君直说便是,方悦浑身是胆”。
“场外有一百铁甲卫,你且持我手令,与他们一道捉拿叛逆”
“喏!”
“你不想知道谁是叛逆吗?”
“使君是朝廷御使,奉的是朝廷旨意,末将只管奉命行事,不问其他”
陈允大为赞许,“好,等到冀州事了,我必为朝廷荐才”。
方悦不动声色,“多谢使君”。
“去吧”
“喏!”
县衙,袁归刚刚接到城外甲兵临城的消息,还没等他作出判断,一阵喊杀声便传了过来。
袁归大惊失色,“什么人?”
“甘陵县令袁归私通叛逆,贩卖军粮,其罪当诛……”
袁归只觉得天旋地转,“污蔑,这是污蔑,来人呐,挡住他们”。
几名死忠叫嚣着冲了上去,却连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