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梯上去,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。在二楼的主卧室门口,一个中年男子恰好从卧室出来,迎上了这一行人。这位男子穿着一身白衬衣,相貌儒雅清烁,戴着一副金丝眼镜,看相貌跟李卓有几分相似,却是多了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。许岩瞅着他也有点面熟,像是在本地的新闻里常见到的人物。
这男人望了许岩一眼,目光很犀利,被他看着,许岩有种被针刺一般的感觉,他心里隐隐有数了,这位便该是陈遥雨的姨夫,文姨的爱人,锦城的市委副书记李尚原了。
这时候,许岩不禁回头望了一眼陈遥雨:这小妞太不地道,她光说要救人了,却没说到哪里救人。倘若早知道是要到市委大院里来,要到市委副书记这样的高官家里来行骗,哪怕陈遥雨脱光了衣服冲自己哀求自己都不可能答应这事的。
李尚原副书记扫了一眼众人,却把目光投在了站在最后的陈遥雨身上,他冲陈遥雨招招手,略带疲惫地说:“小雨,你过来吧——你姥爷,怕是挺不过去了,你进去,跟他见上一面吧。”
“哎!”陈遥雨闻声,急匆匆地进了卧室,这时候,李书记才注意到许岩,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许岩:“这位是。。。”
“尚原,来,我来跟你说啊!”
这时候,挺身而出的人是那位文姨,她拉着李书记的手,把他扯到了走廊的远处,嘀嘀咕咕地跟他说着什么。李书记皱着眉,不时转头过来望着许岩,目光里有些疑惑,又有些厌恶。
最后,李书记显得很生气地抬高了声量:“瞎胡闹,彤丹,你就是瞎胡闹!小雨是小孩子不懂事,你也跟着她一起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!女人婆,就是头发长见识短,我说你们啊,净是瞎搞一气!”
说罢,李书记一摆手,挣脱了文姨的手的,转身气冲冲地朝楼梯那边走了,“蹬蹬蹬”地上了楼。
看着李书记被气走了,许岩心想这下坏了,救人的事多半是不成了,却没想到文姨又向他走过来,神情显得很轻松,说:“许师傅,我爸就躺在这卧室里,您看,要不要进去看看?”
“啊?”许岩愣了下,他指指楼梯的方向:“刚才,李书记不是发火生气了吗?他不是不同意吗?”
许岩此言一出,文姨和那位李卓公子都笑了,他们心想,这位许大师虽然被陈遥雨吹嘘得神乎其神,是有真本事的高人,但无论他如何神通广大,在官场方面,他毕竟还是个外行啊。
刚才李书记表现得很生气,骂文姨是“瞎胡闹”,但他却是没说半个字说要把许岩赶出去,也没有阻止文姨的行为。然后,他发火之后就离开了,这就是更明显的暗示了,就是让文姨不要顾忌他,尽可放手进行。
只是,这事关系到李书记的面子,说破了大家都难堪,文姨和李卓都不好解释,他们含糊地说:“许师傅,这个,老李这人比较讲原则,他自己是不信这些东西的,还常常骂我们。不过我们不管他,我们干我们的——许师傅,我们这就进去看看吧?”
许岩点点头,跟着两人一起进了卧室。
这个本来该是卧室的地方,现在已经布置得跟医院的病房差不多,病床的四周到处都是心跳监控仪和呼吸机等仪器,许岩走进去时候,首先就闻到了刺鼻的药水味道。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围在床边,有的在调试仪器,有的在换药瓶,都显得很忙碌的样子,不过放在许岩这种有心人的眼里,一眼就看出这几个医护人员其实只是装出来的忙碌罢了。
看,那个医生邹有介事地盯着调波仪,还拿笔在本子上很认真地记录着——你记个鸟啊,这些心跳数据就算抄上一百遍又有屁用;另外几个护士忙着把药水从这个瓶倒进那个瓶,又从那个瓶把药水倒进了这个瓶中——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