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卓。看到许岩,两人都是松了口气,大步地走过来。
许岩站在原地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,心里却只觉得腻味——陈遥雨也好,李卓也好,在对上自己时候,他们都显得很讲礼貌,文质彬彬,但那种高官子弟的傲慢感觉已渗进了他们骨髓里,就像某种污秽一样,稍不留神就会散发出臭气来。对上这几位优越感爆棚的权贵子弟,许岩实在腻味透了。
李卓快步走向许岩,满脸堆笑,他握住了许岩的手,连连摇晃,他亲热地说:“许师傅,许师傅,您怎么突然走了呢?刚才家里弟弟不懂事,对您多有失礼了,爸爸已经责罚他了,我代弟弟向您道歉了,请您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。”
许岩淡淡一笑:“李先生太客气了,贵府门槛高,李源先生又是见多识广,认识很多高人,香港啊、沪海的高人他都认识,看不上我这本地的无名之辈,那也是人之常情来着,我怎会见怪呢?怪就怪我不该自讨没趣,叨扰贵府了吧。李先生不必这么客气出来送客,我自己会走的。”
听得许岩这么说,李卓和陈遥雨都是心下一声糟了,知道对方确实是生气了。李卓见的世面多,他也知道,很多那些有超常本领的高人都有着种种的古怪脾气,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对他不恭敬,偏偏自己弟弟就是犯了这个大忌,更糟糕的是,自己当时在场时候,也没帮着劝阻弟弟,反而跟着一起起哄让对方“露一手”,现在难怪对方对自己也没什么好脸色了。
一月的冬天,李卓的额头却是热得冒出热汗,他呵呵干笑两声,心里却是心焦如焚。
“许师傅您大人有大量,就不要跟我们开玩笑了,弟弟的事绝对是他做错了,我们会好好责罚他的,还请师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。。。”
许岩摇摇头,打断了他的说话:“李公子您不必客气,贵府少爷的事,跟我没关系。他也没得罪我,所以责罚什么的,也不必跟我说。李公子,不用送了,我这就出去。”
许岩油盐不进,李卓深感无奈。他望了陈遥雨一眼,盼着陈遥雨上来帮自己说话——自己作为李家的大少,一些太过卑微的求情话他实在说不出口,陈遥雨跟对方有交情,而且又是女性,跟男士有天然的性别亲和力,让她去沟通比自己亲自上阵要好得多。
看到李卓那哀求的眼神,陈遥雨真恨不得一脚踹死他——事情都是你们李家这帮蠢男人捣出来的,现在要老娘来帮你们摆平?
你们李家的面子是要的,老娘的脸面难道是屁股啊?
想到方才自己为许岩保证时候,自己小姨和两个表哥那副怀疑的嘴脸和眼神,好像怀疑自己跟许岩合伙坑他们钱似的,陈遥雨一肚子的火冒三丈。看看李卓现在可怜巴巴的哀求表情,她还真有几分痛快淋漓的爽快感。倘若不是事情关系到自己姥爷的安危,她还真想为许岩大声叫好然后拍拍屁股转身走人——你们李家捅下的漏子,你们自己收场好了!
但想到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姥爷,陈遥雨实在耍不起性格来。她很不情愿地走上来,站在许岩面前,她是很想开口向许岩求情的,但一口气憋在胸口,话都到嘴边了,她就是说不出口来——凭什么闯祸的是那帮废物,老娘就非得帮他们擦屁股不可?
许岩望着她,抬抬眉:“陈小姐,你也有话想说吗?”
陈遥雨咬咬牙,她咬牙切齿地说:“没错——许师傅,只要你跟我们回去帮姥爷看病,这一次,决计不会再有人敢刁难你了,我保证!”
听了陈遥雨的话,许岩很想大笑出声。他忍住笑,说:“陈小姐,我相信你的保证,不过,得病的是你姥爷,又不是我。我为什么要回去?你给我一个理由先?”
陈遥雨一窒,她想了一阵,说:“看我的面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