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进愣住,记忆中除了有关案情的原则问题,没有什么能让她这样决绝。甚至,那神态里还透着些微的担忧和不安。
抛头露面,对小丫头来说,真那么难吗?
察觉自己失态了,莫奈缓和似的笑笑,“头儿,不是我不愿意,咱们做刑侦的,向来跟市局宣传的东西占不到边儿,更别提露面拍宣传片了。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才让你去,既然不一定选上,那报个什么名字不一样。”
“可是头儿,万一……”
“万一选上了,那就去呗,又不缺块肉,既然舆论把你推到风口浪尖,那就再往更高的地方站站,让动心思的人看看,你背后是有坚实后盾的。对名不见经传的小女警下手,跟对一个谁都认识的名警察下手,效果能一样吗?反其道而行之,也是更好的办法啊。另外,投票系统里有个人资料,茵茵的身份就不攻自破了。”
先不论方法管不管用,听完让人暖暖的。
“这算在保护我吗?”话问出口,顿觉白痴,吐了吐舌头,低头擦嘴。却没想,竟听到曾进的回答,“就算是,一种保护吧。”
莫奈再次抬起头时,曾进已经结账去了。
没听错吧?头儿竟然说,保护她?
心里一阵窃喜,就像小女孩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糖块。
虽然很清楚,对她,即使头儿有所谓的情感,也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。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欣喜,连刚才对抛头露面的担忧都不见了。
可能是大姐周旋的结果,也可能是网友并没那么刨根问底,几天过去,争执大多围绕莫奈本身,至于她担心的话题,并没有显现的端倪。
侯勇案证据齐全,按程序走,很快在检察院的手续就都办好了。莫奈还以为不会再跟这名字有什么牵扯,没过几天,“侯勇”两个字再次出现。
医院走廊里,一股浓重的药水味道弥漫四周,与外头冬日彻骨的寒凉不同,医院里的冷,阴寒蚀心。
身形矮胖,满面阴郁的男人,久久望着病停尸间的窗口,一动不动。
“早上刚送进去,一眨眼,四个小时的功夫,怎么说没就没了,他们凭什么,我养了十多年的儿子,他们凭什么呀!”妻子哭得悲天跄地,喊声在走廊里立体声环绕。
相比之下,男人冷静很多,“曾警官,我儿子不能白死,希望你为他讨回一个公道。”
赵冲和大墨赶过来转移尸体的时候,刘博士也跟来了。
“这是我们分局的刘博士,从事法医工作几十年了。”简单介绍完,曾进看向死者父亲。
他深吸一口气,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那就拜托各位了。”
小护士脸上犹自挂着吃惊,“病人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,跟着一起来的三个人,壮实的像牛,他们就说是路上摔了,结果,准备手术的几分钟时间,病人就咽气了,王大夫救治半个小时也没有恢复心跳,听到人没救了,几个人跑得那叫快,一溜烟跟什么似的,这才报了警。”
“那位王大夫现在,在办公室吗?”赵冲一本正经,露出在美女前的常态。
“他刚上了另一台手术。”小护士十分配合,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,“王大夫说,这男孩是被活活打死的,警官,这案子会怎么判啊?”
“案子怎么判不归我们管,那三个人的体貌特征,说一下……”工作时,莫奈脸上少有的严肃。
走廊里的哭声,很快变粗,渐渐转向沙哑,到最后那个母亲已经发不出半点声音,只有父亲还强自镇定,“日子不好的时候,整天想着过好日子,现在有钱了,我们俩却忽略了孩子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