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莲从霍家离开的时候,心里一直想着麦芽的事,副驾驶的宁愿看得出他有心事,有些担心。
来港城也差不多两个礼拜了,除了在别墅里,就是霍家,莲少爷从来没这么对过谁,虽然她是个下人没权利说主子的事,但是在她心里,没人可以这么对莲少爷,从小到大,她都被父亲教育成誓死追随少爷,任何时候都要以他为主的人,所以,在她心里,不管少爷做什么事,都是没多的。一时间,心里对麦芽有些怨恨。
回到别墅,宁愿看着他站在酒柜跟前拿出一瓶威士忌,走到吧台跟前,修长的手将倒扣的方杯拿起。然后打开那瓶酒——“嗙”的一声。
“宁愿”
“是,少爷。”
“拿些冰块。”
宁愿旋身,走到冰箱跟前拿出装着冰块的冰桶拎到他跟前。
景莲坐在高脚椅上,将西服脱下随意让在脚边,解开袖扣儿,随意反剪两折,伸出手端起杯子倒了一杯酒,又从冰桶中取出几颗冰块。
“叮”的一声——冰块碰撞杯子的声音,因着周围的静谧而显得特别突出。
站在不远处的宁愿看着他有些孤寂的背影,心里有种闷疼。
辛辣冰凉的液体入喉,浇熄了他心里的那种烦躁。
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,烧人肺腑,让人无奈,他等了很长很长的时间,算算竟然是十个指头伸出来都不够用了。
今天麦芽的反应可以说在他意料之中,可是心里想的再好,当自己去面对的时候,情况也是不一样的,那种蚀骨的疼,要严重千万倍。
虽然有霍亿霖帮腔,可是麦芽的个性,他是知道的,哪儿那么容易服软,只是,他不禁要问,自己真真就那么差,让她多看一眼,都不想么?
一杯酒下肚,将酒杯重重一放,然后又续上一杯。
一杯,接着一杯,直到那一瓶的酒都空了。
宁愿瞧着那空了的酒瓶,心仿佛调到了嗓子眼儿似的。
“少爷——”
最终还是熬不过,开了口。
景莲身子一顿,回头看她,微醺的双眼,比平日里更显邪魅,衬衫的风纪扣早已经打开,还解开了下面一颗扣子露出他半片胸膛,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,就那么看着她。
“咚”的一声,仿佛有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宁愿的心湖,那种被她压抑在泥土里,尘埃中的心思,仿佛,又要活分了起来。
“过来。”
宁愿闻言走了过去,很是听话。
景莲一直手臂杵着脑袋,一只手晃荡着伸出来指着不远处的酒柜。
“再给我拿一瓶。”
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。
人心情不好的时候,喝酒能解决很多问题,也可以仗着酒劲儿做许多自己不会做的事。
所以,这世界上有个词叫做借酒行凶,而这个凶,不过是自己平日里想做又不敢做的事罢了。
“少爷,您还是不要喝了。”
手里明明已经拿过了酒,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劝。宁愿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她眼里真正的情绪。
她纤瘦的身子站在不远处让景莲倏地一笑。
从高脚椅上下来,摇摇晃晃走到她跟前,一只手将她楼在怀里,下巴,抵在她的肩窝出。
灼热的气让宁愿浑身都紧绷起来,要不是很好的控制自己,凭着她习武之人的本能呢早就做了攻击。
“宁愿,你,还没资格管我。”
一句话,像是无数个冰刀子扎进她的身体里。
不着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