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正刚艰难的吞了口口水,许是没想到他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说这样的话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我——”
“不知道?还是想要装作什么是都没发生想要粉饰太平?你心里最清楚!我不管你怎么得到那样的消息,我告诉你,我不相信。我是景升的儿子,和你不可能有半点的关系。”
他语速很快,这些话,几乎是一气呵成。
祁正刚看着景莲这么激动的样子,心里顿时难受起来,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儿子,有血缘关系。
“孩子你非要这样么?不管怎么样,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你妈妈也不想看到你如此执着下去,为什么不学着放手呢?”
放手?怎么放手,不明不白的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?
就算是母亲有错他也要知道真相!
“你别以为说这些话就能让我打消做亲子鉴定的念头。你就没有想过我有可能不是你的儿子么?你就那么确定?你没怀疑过我妈为了让你能多照顾我一些,又一次跟你撒了谎么?”
说道这些的时候,景莲其实心里是很难过的,那种难过是窒息的,他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母亲不爱自己的念想中,禁锢了自己,甚至成了病。
可到最后,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最爱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曾经最最厌恶的人。
她爱自己甚至超过了原则,超过了道德。
可能这些事在被人卡看来那么不堪,却都是爱他的证明,只要自己能好好的,她不惜说了那么多的谎话。所以关于这份血缘关系,他心里是秉承着一种怀疑的态度。
“不可能的,这是鉴定报告,不可能是假的。”
从抽屉里拿出报告,看着上面的鉴定单位,根本就不能够有什么作假的可能。更何况,她是用血液,就更不可能了,没有任何机会来换掉样本。
所以呢?是没有任何错误的?他真的是祁家人?
“孩子,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,可是不管怎么样,你和牧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,我不想看到你们自相残杀,我——”
“所以祁牧野一直没还手是因为这个?我还以为是他看在沈碧青的救命之恩的份儿上,原来是为了你。”
景莲喃喃的说着,让祁正刚愣住。
什么叫看在他的份儿上,难不成……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?
“他知道了是么?他已经知道了?!”
没有回答祁正刚的话,景莲只是放下那份亲子鉴定报告,游魂似的转身离开。
此时此刻,他满脑子都是自己不是景升的儿子,而是祁家人。
怎么会这样?如果真的是这样,那韩梅不戳穿的目的是什么?觉得屈辱?怕拆穿之后自己窥觊祁家财产,还是什么?
那么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呢?是从地震的时候么?不,不会,那时候自己跟祁牧野都还小。春茶也是他准备要去国外治疗的时候她才开始送的。
回想往事的一幕幕,景莲觉得自己很累。
更觉得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丝留恋,他的目光里已经没有了焦距,随意的看向某一点,好像两只眼睛都是涣散的。
等候在客厅的宁伯看着他这样的状态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。
“少爷”
景莲像是听不到他的呼唤,只是默默的往前走着一句话都不说。
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坐上车子,安静的让人有些不安。
……
宁愿站在老宅门口等着,一团又一团的白气从嘴里呼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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