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:“哎哟你这孩子,恁地冒失,吓娘一跳。”赶紧放下手里针线:“对了,这时候你不在店里,回家做甚?”
“呵呵,娘,孩儿来求你件事。”宁泽笑嘻嘻挨着李氏坐下,伸手给她老人家捏着肩膀。
“我儿恁地孝顺,你说什么事,娘没有不答应的。”李氏慈爱地说。
“那什么,我也不小了吧,是不是该成家了?”
“那是当然,唉,要不是咱们家接连遭事,你又大病一场,怕是早都成亲了。”说起这个,李氏觉得有些对不住儿子。
“那,要是儿子自行看上了一家女儿,不知这算不算违礼啊?”
李氏惊喜地扭头看着儿子:“哦?我儿有了意中人家了,哪是哪一家,说给娘听听。正为你这事发愁呢。”
“说来娘也该认识,就是咱们店斜对面那柳记炮仗的女儿,听说叫什么柳清思的。”宁泽见说得入巷,急忙又加了两分力道。
听说是柳大洪家,李氏脸色明显尴尬起来:“她家?唉,二郎,你怕是不知道,原先你父亲在世的时候——”
“我都听说了,娘,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嘛,正是那时候我老子做了个错误的决定,这回咱们才要用英明的决定扭转过来!呵呵,你说是不是?”
“那姑娘是个怎生模样,让你这么神魂颠倒的?”李氏奇道。
“这么说罢,儿子前天见过她一面,当时就觉得她该是我的媳妇儿。要不是他,儿子觉得这辈子打个光棍儿也没甚大不了的。”
“哟,可不许如此吓唬娘,还打光棍儿了。照你此说,这姑娘还恁是了得。不过么,她爹那人实在是,唉,都不好说出口。上回咱们家境好,推了人家。现在虽说有些起色,但毕竟伤了元气,人家还会理会咱们?”
“正因为她爹贪财,所以才是个识货的。该知道你儿子的本事,那还不得赶紧长线投资地干活?”宁泽嘴角一翘,得意道。
经不住宁泽软磨硬泡,李氏还是咬牙说道:“好,既然我儿喜欢,那再为难,娘也要替你办了。你放心,过一会儿我就让牛嫂去找个媒婆子来商议,咱们隆隆重重地上门提亲去!”
“多谢老娘!”宁泽大喜,赶紧作了一个揖。又乐呵呵地跑回店里。
其实李氏真的是早就心急,一直觉得还没稳定下来,不好意思催逼儿子。现在见他自动投案,虽说是个难题,但当娘的,不就是替孩子们干这个的?而且她相信儿子的眼光,这女孩子,绝不会跟上次那个一样,也是条大虫。
“牛嫂,你来。”李氏走到门口叫道。
“老太太,甚事?”
“你现在赶快出去,找个妥当的媒婆子来,我有事情要相托。”
“呵呵,遮么不是二郎的好事到了?”牛嫂满脸惊喜。
“嗯,正是。”李氏含笑点头。
牛嫂二话不说,扯下腰间围裙,风风火火出了门。
在大宋,媒婆是个行当,属于车船店脚牙的牙行,又是三姑六婆最末。因此一个县城里,专业做媒婆的便有二三十人。
她们倒有些像后世的什么婚姻介绍所,只不过是单干而已。成天东家长西家短,专门收集每户人家未婚子女的情况资料,心头牢牢记住一本账,但有雇主所求,随口应答毫无阻滞,又能遮羞掩丑锦上添花,谁的成功率高,谁的招牌便响亮。
牛嫂找的就是全县排名前五的刘媒婆。
刘媒婆矮胖身材,浓眉大眼,心地也还善良,不似那等为了生意不惜满嘴驴车的同行。听说宁家相求,赶紧地换了干净衣裳,跟着牛嫂进了宁家。
见面寒暄当然是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