嘟一口喝干。
起初几碗酒,全靠宁泽一个人叽叽呱呱热闹气氛。渐渐喝得开了,大家话便多了起来。宁泽一个劲地夸韩世忠骑术了得,降服烈马如探囊取物。韩世忠本想投桃报李说宁泽勇气可嘉,敢于挑战的,谁知早已被梁红玉接过话头,笑话他颖昌城里上马的丑态。回忆起那一幕,连最护着宁泽的何红菱也吃吃发笑。
韩世忠听清原委,也哈哈大笑,忍不住就把宁泽骑小白时候的样子说了出来,梁红玉又笑得宁泽老脸通红。只有何红菱听出里面的勇敢和毅力,目光中多出几分倾倒。
梁红玉和何红菱轮流敬韩世忠的酒,韩世忠英雄气概,二女又不扭捏作态,正对了他的脾气,便不再拘束,酒到碗干。不知何时,又渐渐变成了梁红玉和韩世忠捉对厮打,宁泽却跟何红菱两个小口小口地抿着,不说多话,偶尔相视,便是偷偷一笑。
“梁妹子,恕韩某僭越称你一声妹子,你如何会到这军营之中跟我兄弟相会?”
“五哥,说了怕你看轻妹子,我现在是咱们前锋军的营妓。”梁红玉慵懒一笑,轻轻放下酒碗。
“呵呵,那又如何?便是姐姐你身在此处,不也是洁身自好鹤立鸡群么?这才是宁泽佩服的大姐!”宁泽竖起拇指夸赞她。扭头对韩世忠说:“红玉姐姐乃是受了父兄的牵连获罪发落到此,呵呵,那天听老鸨子说,姐姐来此已经打破了十多个客人的头,大茶壶马泊六没一个逃脱姐姐的粉拳,连老鸨子的衣裳都被撕破了五六套,却不曾逼得姐姐就范,是不是?”
这样的传奇故事,让韩世忠也刮目相看:“如是这般,那真是韩某失敬,该敬你一碗才是!”他不作伪,脸上写满了真诚,梁红玉心里感动,一口喝了。只是却有些心灰意懒,淡淡笑道:“宁二郎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叫我,却几次三番给你添麻烦,真是过意不去。谢了!”抬酒示意,自己又倒了进去。
两碗下肚,梁红玉有些亢奋起来,笑道:“今日痛快,这样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了,来来来,大家好生喝酒!”
“这是什么话?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,我已经求了张观察,请他代为陈情,务必帮了你这个忙不可!”宁泽说。
“我这兄弟说得对,其实每个人都有不顺心的时候,顺境咱们要稳,逆境呢,咱们要撑。梁家妹子,若有用得着处,只管开口!”韩世忠点点头,又把酒抬了起来。
“呵呵,大家这么高兴,我唱个歌儿助助酒兴吧!”宁泽不拿自己的,却一把抢过何红菱的筷子,就着酒碗叮叮当当敲起来,放声唱道:“拍拍身上的灰尘,
振作疲惫的精神,
前方也许尽是坎坷路,
也需要孤孤单单走一程。
早就习惯一个人,
少人关心少人问,
就算无人为我付出青春,
至少心中还有一份真......”
他满嘴的酒嗓子倒也把一首《壮志在我胸》唱得沧桑豪迈,唱到最后,另外三个竟也跟着用筷子敲起节奏嗨哟嗨嗨地哼起来。
“这歌真好听,你怎么会的?”何红菱虽然喝得最少,也差不多了,歪歪扭扭傻笑着问他。
“呵呵,还想听吗?我教你们!”
他又唱了一遍,这次就是大家一起跟着合唱的节奏。
“咚咚咚!”兴头上门外却传来敲门声:“什么人大半夜的还不睡觉,不知道军中的规矩么?”语气严厉,像是巡夜的士兵。
梁红玉和何红菱相视吐舌,急忙放低了声音。
宁泽摇摇晃晃走出去开门,斜睨着眼睛望着外面十来个巡夜的士卒,先打一个酒嗝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