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西沉东起,转眼又是另一次渐渐西斜,很快坠入地平线以下。
曾家二楼的卧室内,曾璇忧心忡忡地站在窗口,凝望着远近夜景,却视而不见。
已经是萧扬消失的第二天了,但直到现在,曾品国还没找到两人,之前试图和萧扬用手机联络时,却一直提示对方已关机。唯一可以庆幸的是,同时也找不到巫历的影子,这或者可以理解为两人都还生死未知,至少还有一线生机。
但想想萧扬对那家伙的忌惮,以及自己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击败,曾璇心中的担忧不由再次倍增。
敲门声响起,曾璇随口道:“请进。”
门开,曾品国一脸沉重地走了进来,神情古怪地道:“刚才我收到一条消息,是那个变态发来的。”
曾璇心不在焉地道:“他说什么?”
“他说他暂时有事,今晚到不了了。”曾品国回答道。
曾璇终于回过神来,回头愕然道:“有事?”
“看来很紧急,否则他不可能会迟到。”曾品国对慕容掠的习性倒是很了解,因为这几年后者从来没有迟到过,都是同一天几乎同一个小时到达,会出现“迟到”这种事,非常之奇怪。
曾璇蹙眉道:“他知道我哥的事了吗?”
曾品国摇头道:“我没说,但以他的消息灵通,应该是已经知道了。唉,小光一死,我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间对那变态的仇恨减了好多,总觉得什么都是那样而已,什么计较、报仇都有点提不起劲,我这是怎么了?”
曾璇听得心中一恸,看着父亲宛如老了十多岁的脸,终于完全从对萧扬的担心中恢复过来。
一直以来,曾家的重心都在她身处,因为她所受的屈辱而做出各种事,仿佛这个家只有她才是重点,其它人都是陪衬。但现在曾光一死,曾品国开始意识到,自己永远地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了!
诚然,女儿非常重要,但儿子同样是不可替代的存在。
“爸!”曾璇悲从心来,突然扑过去,抱住了父亲,伏在他肩上哭起来。自从发生了那事后,她很少再哭泣,努力在父兄面前保持镇定和成熟,但最近发生的一切已经击溃了她的防护壳,让她开始恢复本来软弱的一面。
“别哭别哭!”曾品国暂时从对儿子的悲恸中恢复过来,轻抚爱女香肩,说道,“我知道你担心我会经受不住打击,别怕!爸不是那种脆弱的人!小璇,咱们要化悲痛为力量,为了你哥,为了你的将来好好活下去!”
这刻,澄原黑道闻名色变的澄原第一把手只是一个慈父。曾璇伏在他肩上用力地点了点头,但却哭得更大声了。
一念忽然飘过。
自己绝对不能让父亲再出事!
城东,澄原市自然公园内,无月夜幕下整个园区死一般寂静。
蓦地,园区西侧一处凹地内,亮起一朵白色火焰,暂时性地映亮了整个凹地。方圆近五亩的空间内长草遍地,两条修长身影隔着十来米的空间对峙。
右首那人正是巫历,此时他右手正拿着一团模糊血肉,整只手都在颤抖,眼中怒火已经臻至巅峰,只差一个引子,就能将它完全引爆。
在他左手上,燃起一团白色光芒,似是火焰,但他徒手而持,却毫无被炙伤的意思。
对面的萧扬不断喘息,眼神却一如以往地犀利,紧紧盯着对面的对手。他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短裤和腰间独立存在的特制腰带,上身多处划痕,伴以浓重血污。但这些痕迹基本上都是被园区内的荆棘所伤,带来的影响相当有限。
他伤得最重的地方,是开始恶化的左肘,以及左肩上另一个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