刁子都这时已是走近,看着东海双仙,此时心中翻腾不休,如不是东海双仙,黄吉已是为自己所杀,此时自己已死在花胡为手中,而没有两人挡住花胡为,自己只顾要杀黄吉,也还是一样死在花胡为拳下,心中只这一想,二人阻住黄吉,立时变得非但无罪,也是有功,这时温言道:“先时错怪了你们,我定要寻得名医为你们治伤。”
郑东疯张了一下口,正要说话,忽然间一个声音道:“岛主,降兵突然暴动,我们虽将其镇压下去,可也死了不少弟兄。”这人正是沙老九,此时全身鲜血,这话刚一说完,就忽地倒在地上,刁子都一探沙老九手脉,只觉脉息也不再跳动,微运了一口气进去,沙老九当即睁开眼睛,刁子都道:“我吩咐过你,这些降兵很靠不住,叫弟兄们把他们全杀了。”沙老九费力吸了一口气,道:“岛主给降兵的楼船按时沉没,其中逃出一人,名叫郭三江,因水性极好,曾独自一人在水中七天七夜,因此又称过三江,此人来到降兵营中,告诉了这一消息,降兵立时暴动,我们没来得及准备,伤亡无数兄弟”。
这时忽地看着黄吉,道:“少侠,沙老九如得似你一般功夫,就不会死...”黄吉见沙老九全身刀枪洞穿,道:“沙大哥,你不要再说话了,这样流血更多”,沙老九头只摇了一下,望着黄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忽然就也没了声息。黄吉不觉轻叹了一口气。刁若凤忽然道:“郑叔叔,”郑东疯也闭上了眼睛,黄吉轻轻将他放下。霍乱天这时听清了沙老九与刁子都对话,回想起刁子都让沙老九给降兵备船时的神情,沙老九曾犹豫了一下。这时什么都明白了。
刁子都给降兵楼船定是事先做好手脚,船到时自会沉海,而所有投到东海的降兵,刁子都也要沙老九将其处死,却是不使自己及郑东疯知道,刁子都深知自己两人个性,如是得知刁子都这尽绝降兵计划,定必千方阻挡,就如黄吉一般,当下俯身将郑东疯双手放直,这时站起身子,望着刁子都,道:“岛主,恕属下不能再侍奉左右了”。刁子都温言道:“如今郑东疯身死,我正要提升你,却为何出此言语。”
霍乱天神色落寞的道:“郑大哥已死,如今我也成残废,再也无心绿林,原效法赤松子,请岛主莫要责怪。”这时看了一下黄吉,道:“你福泽深厚,造化自是无可限量,好自为之”,霍乱天这时也是走出,刁若凤道:“霍叔叔,你为东海出生入死,怎地说走就走。”霍乱天回头道:“小姐,霍某就此别过。”黄吉看着一步步走远的霍乱天,自己来这东海,想不到竟会发生这么多事,想要说什么,可口还未张,似乎突然想到什么,也是陡然停住,只看着霍乱天渐行渐远。
刁子都这时看着刁若凤,又看着黄吉,神色间已是没了先时的霸气,就全似一副长者之样,道:“黄少侠,原来你和若凤熟识。”刁子都见黄吉带阿蜜上岛,又不知黄吉与刁若凤熟识,这时得黄吉相助,方才退却劲敌,观刁若凤初见黄吉神情,两人之前也定有不平常的经历,刁若凤聪慧高傲,对谁都是冷若冰霜,唯独对黄吉却是大不相同,适才黄吉从接箭到回射花胡为,那般功力,当世能有几人,如是这小子为自己佳婿,东海霸业何愁不成,想到这里,心中没了敌意,竟是和言悦色。
刁若凤眼见东海双仙死的死,走的走,她自小在郑东疯,霍乱天身边长大,二人虽是不和自己随便说笑,但确是爱护有加,为了自己可以不顾性命,这次为了父亲,东海双仙也是一样舍弃生死,刁若凤深知二人秉性,霍乱天离走,实是为了父亲灭绝降兵缘故,但面对自己生父,又能说些什么,这时听得刁子都说话,脸上不觉微热了一下,但她自小为刁子都教导,少了儿女间娇柔之态,多了一种巾帼豪情,这时也不隐瞒,道:“爹,如非黄兄弟,我在番禹时就没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