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元大钞,楞楞地盯着前方,寻找着早已消逝的出租车,眼晴突然间变得湿润起来。萍水相逢,援手之恩,施恩不取,圆润内敛,仗义疏财,虽然彼此只有短暂的相处,但有如一块璞玉般的安平在方明远的头脑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像。
“哟,哥们,你脑袋被削懵了,还是搁这拿我开涮呢,拿一百块就想让我跟你去拼命?当我傻啊!花园路在哪知道不,你给我进去一个试试,不他娘的把你打成塞子眼,都算你躲的快。花园路去不了,省军区大门口,五十块,去不去,麻溜的……”方明远甩出了一张百元大钞,一门心思地要快点回家去,可落到出租车司机的眼中,就是装蛋的一个表现,非但没被百元的车费而动心,反倒将方明远好通数落,脸上更是流露出一副二逼,白痴的表情。
都说对一个城市最熟悉的人,不是这个城市的市长,而是飞奔在大街小巷的出租车司机。一般别人不知道的地方,这些出租车可都是拎的门清,花园路处在省军区的环抱之中,这条街道可是北江省委、省政府中有一定级别的高级领导居住的家属区,一座硕大的铁栅栏将整条街道堵的密不透风,大门口更有荷枪实弹的武警值勤,没有通行证或是小区中的某家的主人允许,一律禁止通行。所以,在口口相传之下,花园路就成了出租车司机们人所众知的禁区。
无疑能在花园路随意出入的人必然非富即贵,哪有打出租车的。就是退一万步讲,皇帝还有草鞋亲,真有领导的穷亲戚来窜门走动,也不是不可能的,但凡有这样的人乘客自己的车,出租车司机也会高看一眼。只是此时的方明远鼻青脸肿,衣衫褴缕的,比之街边的乞丐的也强不了多少,也难怪人家拿他当做没事找乐子呢。
“省军区就省军区,给你一百,别废话,快点……”先前方明远好言好语的商量几个司机,准备送到地方再给钱,结果换来的是一脸的厌恶,这会儿又叽叽歪歪的冷嘲热讽,若不是还记得安平离别前那一句别再冲动的叮嘱,方明远只怕会狠狠地一拳来回击这司机的恶言恶语。
“我操,你倒挺大方啊,别是假钱吧,这年头啥人没有啊,拿着假钱装大款的,我可见得多了……”听到方明远给一百,这个做派不符合常理不说,跟方明远的模样也完全不符,司机非但没有立即发动汽车,反倒警觉地拿起钞票上下翻转看个不停,嘴里嘟嘟囔囔的没完没了。
“你到底走不走,磨磨叽叽没完了啊,再不走,我可换车了……”司机的做作让方明远最后的一点耐心彻底磨光了,怒气冲冲地看着这贫嘴的司机,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,扭曲的脸都要阴沉的滴出水来。
“走走,你坐好了啊……”查看了半天,没看出钞票有什么问题,平白多赚了五十块钱,司机心底可乐坏了,急忙把钞票塞进口袋,抢在方明远即将暴走的一刻迅速地打着了火,轰的一脚油门,汽车飞快的窜了出去。
“哥们,看在五十块钱的份上,我提醒你一句,省军区可不是闹着玩的,干什么玩意,可要先想好了,你妈养你不容易,脑袋缺弦不要紧,可好歹还是个囫囵身子,别整个缺胳膊少腿啥的,瞅着多揪心啊……”汽车开的飞快,不过半个小时就到省军区的大门口。门口有士兵站岗值勤,虽然也允许出租车进出,但管理非常严格,又是登记,又是要领通行证的,司机们怕麻烦,又耽误工时,久而久之,这道大门就成了一道分界线,送人送到这里,就成了终点站了。下了车的方明远还没走出两步,憋了一道,始终没说话的司机贫嘴的毛病又犯了,将脑袋抻出车窗,冲着方明远一痛乱喊,这几句话说的够损,好玄没把方明远气的口吐白沫。
“叮咚……”历尽千辛万苦,方明远终到找到了省委家属区,在经过值班武警极度怀疑的目光中通传后,方明远在警惕性极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