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哎,我说啊,刚才我都快跪下来给他李一冰感恩戴德了,这笔账得单独算,两瓶清江曲,没得商量……”就在李一冰信心满满,耀武扬威的走在走廊里的时候,安平的办公室里,刘显武正吐沫星子横飞,襟鼻子瞪眼的摆出了一副亲兄弟明算帐的架式来。
提起李一冰,刘显武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,如果李一冰认为一个千元的红包,一个虚无飘渺的副镇长就可以收买他,那就大错特错了,虽然刘显武不是圣人,对前途同样有着奢望,但他的身价,绝不是李一冰用一个副镇长就可以收买的。
不说刘显武待价而沽,实在是安平的承诺可就比李一冰要有诚意多了,自打晋了高级职称,刘显武一向以高级知识分子而自居,知识分子骨子里所具有的骄傲,可不是李一冰这种毫无风骨的小人所能理解的,而刘显武之前摆出的奴颜婢膝,无非就是为了迷惑李一冰,逗着他玩罢了,真到了投票的时候,那该否决就否决,绝对不会有一丁点的含糊。
“呵呵呵,两瓶清江曲,李一冰也就值这个价了,现在我该去迎接领导了……”把玩着刘显武送过来的小录音机,听着李一冰贱兮兮的声音,安平笑的很灿烂,不知道李一冰的脑子里是不是装满了稻草,千把百块钱加上一个空头支票,就想来挖自己的墙角,他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,天做虐犹可过,自做虐不可活,该着他李一冰要死无葬身之地。
李一冰花钱买票,安平早就知道,但安平一直没有动作,隆兴镇的代表不是傻瓜,不会因为几百块钱就因小失大的倒向李一冰。但是,有了几次没有推倒李一冰的经验,安平也不敢太过大意,特意为李一冰贿选收集了证据,刘显武就是安平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。
……
“老主任,您的身子骨还这么硬朗,可是咱郊县人的福气……”县委领导来的很准时,将将在大会召开的十分钟前,三辆车一字排开的驶进了隆兴镇的主街道,看着缓缓停下的轿车,白娅茹疲惫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,快走几步的下了台阶,热情地向几位领导伸出了双手,玲珑八面的寒喧着。
“小白书记,你这个同志不但长的漂亮,这小嘴也跟抹了蜜似的,我这一把年纪了,人嫌狗厌的,落到你这了就成了福气了。不过,这话我爱听,你们别笑我为老不尊,老不要脸就好了啊,哈哈哈……”纪主任是目前郊县在职领导中资格最老的,他当县长的时候,连雷县长都是他的副手,这个身份就是放到清江都得让领导高看一眼,跟白娅茹的家里更是多年的旧识,加上又是给白娅茹撑腰来的,这一开口就倚老卖老的端着长辈的架子。
纪勇的作风一向霸道专横,就是退居了二线,也仍然保留着说一不二的性格,这也就坐实了他老刺头的名声。但不可否认,纪勇对郊县还是有感情的,对郊县的发展还是上心的,对张效严的厚脸皮和李一冰的做派也是略有耳闻,这次被老宋鼓动到隆兴镇来,就是要替隆兴镇这个他曾经工作过的阵地把好最后一班岗,稍带着给白娅茹撑撑腰,给老宋出出气。
“张书记,您能亲自来检查指导,我的压力可是轻了不少……”经过了上次书记会的碰撞,张效严一心为私的做派让白娅茹对他是彻底死了心,除了必要的礼貌和客套外,看不出一丁点的亲切,言语中更透着深深地不满。
纪勇又表明了对立的态度,可把张效严气的不轻,有心想要发作,却又顾忌纪勇的死缠烂打和蛮不讲理。本想跟白娅茹拉拉近乎,好好安抚一番,却又听到白娅茹话里带着的不满和埋怨,张效严的老脸就是一红,李一冰是什么德性,他最清楚,这下好了,连客套话都免了,很随意的跟白娅茹握了下手,点了下头,随即一言不发的将目光落到了站在白娅茹身后的李一冰身上,眉头紧皱,目光深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