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大壮长的五大三粗,一脸的匪像,但这心眼着实不大。年前安平张罗着聚餐,隆兴镇十几个站办所的领导都被邀请了,唯独这个葛大壮当时不在镇里,事后就被安平忘到了脑后。事虽不大,葛大壮却觉得颜面大失而怀恨在心了。
更重要的是,临近春节,各部门的职工都想搞点福利,所谓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葛大壮的变电所没什么职权,就把主意打到了供电线路上,也不知道从哪整了一个半新不旧的变电器,作价一万块,找到安平要隆兴镇拿钱更换,对于这种无理要求,安平自然不会同意。这一下,更让葛大壮把安平恨的死死的。
这一回变压器坏了,可算是抓到了隆兴镇的把柄,就等着安平跟孙子似的来求自己。结果安平没来,倒把周建山等来了,葛大壮的心气没出来,这怨恨更重了,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,你们隆兴镇不是着急吗?那好,看到你们跟热锅上的蚂蚁我才高兴呢,这变压器说什么也要修上一两个月,让你们知道轻视葛大爷的代价。
“唉,听葛大壮的意思,没有一个月,这条线路修不好,这可怎么办啊……”又要请客,又要摆酒的,这好话说了一箩筐,可连句准信都没套出来,周建山没了辙,落寞的回到了车里,冲着王楚长吁短叹的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一个月?重新架条线也用不了一个月,我就说是葛大壮这孙子在整事呢,前段日子就说变压器老化,让镇里出钱买……”周建山不知道葛大壮的小心眼,年前的事情王楚可是记得清清楚楚,要不然也不能一听说停电了,第一反应就是葛大壮在整事。
`“原来还有这事,怪不得葛大壮说话阴阳怪气的,这事咱们协调不下来,还是回去跟安镇长汇报吧……”原本周建山就是以为变压器坏了,但是听王楚这么一说,才明白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,有了葛大壮这个不确定因素存在,这变压器是不是真坏了,还真不太好说。
“呸!红口白牙就想让老子白干活,也不掂量掂量你们算是什么东西。下来,下来,把东西归拢一下,找地方喝酒去……”看着周建山坐着吉普车扬尘而去,葛大壮重重啐了一口吐沫,骂骂咧咧的招呼着手下的工人收工。
“所长,这人都来了,你怎么不说变压器的事情,这回轮到他们求咱了,是不是得涨涨价,要他两万才行……”春节没发上福利,葛大壮就把责任推到了隆兴镇身上,变电所的职工都带着怨气。
“呸,瞅你那点出息,两万?两万还有费这事?这回少说也得要他五万,五万行不行,还得看老子的心情,他隆兴镇不是牛逼吗,不是不服吗?我就治理各种不服……”将手中的扳手往工具堆里一扔,葛大壮的眼里认过一丝狠辣,心里打定主意要把安平谑的死去活来。
“所长,嫂子来电话了,快点来接……”脑袋里正幻想着安平低眉顺眼的模样,一声招呼把葛大壮唤回了现实,可是让葛大壮的心气有些不顺,骂骂咧咧的跑进办公室,抓起电话,冲着电话另一端的婆娘喊道:“你这败家玩艺,没事老打电话干啥,不花钱啊……”
葛大壮的家安在县里,平日隔三岔五的才能回趟家,也不知道谁总在背后嚼舌根,跟她婆娘说乡下地方乱的很,农村的老娘们思想放得开,专往那些有工作,有本事的男人被窝里钻,葛大壮的婆娘小心眼,总担心男人背着她劈腿,动不动就打电话查岗,都成了变电所的笑话了。
“咳咳,大壮啊……”出乎葛大壮的意料,电话里传来的不是婆娘劈头盖脸的叫骂声,反倒是一个浑厚沉稳的男中音,声音一起,葛大壮像是听到了什么魔咒一般,将打算跟婆娘对骂的念头顿时挥洒一空,更仿佛电话里的人能看到他一般,下意识的腰杆一挺,极为恭敬的站直了身子,小声的说道:“啊!大哥,我是大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