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不想得罪他,”杨新刚苦着脸解释,随即又笑笑,比哭还难看的那种笑容,“不过陈科,我也是真的相信你……”
“咳咳,”陈太忠咳嗽两声,心里是说不出的味道,“那个啥,新刚,你这么相信我……咳咳,那啥,我挺高兴的,真的。”
“可是你有没有为我想一想啊?”他想暴走了,手指杨新刚,剧烈地抖动着,声音也略微地大了一点,“不瞒你说,我现在的名声已经很……那啥了,新刚啊新刚,你是想让我再臭一点?”
“可是,我真的……很相信你啊,陈头儿,”杨新刚很无辜地看着他,眼神中一片真诚。
我靠,太过分了吧?
他这举动,让陈太忠心里越发地无奈了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别人做好事,都能做得里外光鲜花团锦簇,哥们儿做好事,却总是要当坏人呢?
这一刻,陈太忠心中的郁闷,逆流成河。
为了下岗女工的就业,哥们儿做了鸡头;为了引导那些小混混不吸毒走正路,哥们儿做了走私贩子;为了民工工资,哥们儿开了讨债公司,甚至不惜非法使用国家暴力机器……现在,为了小弟的家庭,哥们儿要当……这算是要当什么?
西门庆吗?
“唉,”他长长地叹口气,看看杨新刚,只觉得这一米七的汉子身上,怎么也看不出来武大郎的味道,说不得抬腿重重地踢一脚他的屁股,咬牙切齿地发话了,“走啦,进屋啊,还愣着做什么?”
包间里,裘之喜、古昕、甯瑞远正笑嘻嘻地聊着天,今天晚上,他们三个是席上的热点,他们的身份,决定了他们对话语权的掌握。
白洁原本正笑吟吟地听他们说话呢,眼见陈太忠和杨新刚进来,登时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皮,脸上隐约泛起了一丝红晕。
陈太忠倒是无所谓,盯着她看了两眼,才施施然坐了下来,裘之喜有意无意地看了杨新刚一眼,“小杨,忙什么去了?”
“我看陈科好像要出去加菜,就跟过去了,”杨新刚的心思,其实也算机敏,他同陈太忠第一次在“仙客来”遭遇的时候,就给陈某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。
他轻笑一声,“呵呵,说好了今天是我请客,好不容易请来了裘部长和陈科长,怎么能让陈科出去点菜?”
裘部长点点头,也没怎么往心里去,转头看看陈太忠,笑一声,“哈,小陈半路离席,可是得罚酒三杯的哦~”
“啧,我酒量不行啊,”陈太忠皱着眉头,拍一下额头,看起来异常苦闷,“裘部长,两杯吧?喝酒成双嘛,不能再多了……”
你酒量不行?在座的除了裘之喜和白洁,没人相信这话,所有人都知道,陈太忠的酒量那不是一般的大,好像……从来没人见他醉过的吧?
不过,他这么说,一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戳穿他,道理很简单,陈某人喝酒,从来不扭扭捏捏的,今天居然如此破例,估计是有点什么原因的吧?
王泰信在中午的时候,见过他的酒量,心里怀疑却是没接话,严格来说,他还没融入陈太忠的圈子,眼下做个看客,倒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这怎么能行?小陈,你们招商办里,各个都是喝酒的能手,你少骗我了,”裘之喜不答应了,他皱起眉头,佯怒看着陈太忠,居然开起了玩笑,“你的关系可还是在横山呢,小心我给你小鞋穿啊……”
给我小鞋穿?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,陈太忠心里本来就纠结得一塌糊涂了,听到这话,越发地不爽了起来,他扫一下桌上的众人,发现大家都笑吟吟地看着自己,只有杨新刚的笑容中,隐隐带了一丝不安。
算,我忍了我忍了,他恨恨地一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