斧的车牌。
严格地说,这个车牌吓不住多少人,省警察厅的人,哪里会害怕素波市政斧?不过就是那句话,是非只为多开口,烦恼皆因强出头,看到这个车牌是如此的架势,一般人也懒得去搭理省警察厅再牛,毕竟是在素波市扎根的——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?
而一些有眼力的主儿,却发现这车是省委文明办陈太忠副主任开来的,他们自然更不肯多事,陈主任是什么样的人,没有人比警察系统更清楚的了。
窦明辉是一如既往地迟到了一阵,而且非常明显地,他还没到警察厅就接到了一些消息,所以他在到达单位,见到这一幕的时候,并没有多么吃惊,而是走上前看两眼之后,沉声发话,“太忠,你挡住大家进单位的路了,一会儿会下雨。”
“寿喜的事儿,你听说了吧?”陈太忠才不说天气之类的话题,他直接一针见血,根本不在意旁边有那么多人围观。
他不在乎,可窦明辉在乎啊,窦厅长左右扫一眼,已经有那乖觉的人开始清场了——堂堂的警察厅长,被人堵在了办公大楼门口,真的是很少见。
但是情况既然已经发生了,那是神仙打架,再说别的没什么意思了,尽量消弭影响吧。
窦明辉见到大家都离得远远的了,才没好气地叹口气,“我说小陈,找不见王刚,那是纪检委捅出的漏子,你找到我这儿……是觉得这事儿该我负责,还是看我好欺负?”
“你少跟我来这套,”陈太忠毫不客气地一摆手,他手一抬,就想戳窦厅长的胸脯,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,但是这个动作的雏形,被不少人看在了眼里。
但是他暴走,确实有他暴走的理由,“当初是你说要捂盖子的,我尊重你的意见了,所以才没插手,然后……你就把盖子捂成这样?”
“这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?”窦明辉眉头一竖,他觉得自己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了,“我就是要捂盖子,但是我也一直在查,现在这明明是纪检委的问题,你……找我干什么?”
“你在查,但是王刚找不见了,”陈太忠不理他的恼怒,而是直指问题的核心,“当时你答应好我的,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。”
“但是夏大力联系了纪检委,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窦明辉也是冤枉得不得了,他眼睛一瞪,“王刚是纪检委弄来的,你找我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那是你的问题,不要跟我说,”比不讲理,陈太忠怕得谁来?他的眼睛登时就是一瞪。
事实上,他不讲理也是有缘故的——没有哪个正处会吃撑着了,跟省警察厅的一把手不讲理,他敢不讲理,就有不讲理的道理,“昨天我跟寿喜那娘儿俩打招呼了,最近小心点。”
这我当然知道了,窦明辉的心里,真是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了,做为一个政法系统的老前辈,他有资格说:穷途末路负隅顽抗之辈的心态,我比你了解得多得多。
不过想是这么想,他还是保持了一份克制,于是他淡淡地点点头,“太忠你的拾遗补缺很及时,嗯,就是这样了…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“这个拾遗补缺是对潘剑屏的,跟我一毛钱的相干都没有,”陈太忠终于图穷匕见,他冷笑一声,“但是……我家人的安全呢?”
“你家人的安全?”窦明辉讶然地重复一遍,心里却是隐隐觉得,有些地方出问题了。
“王刚可能找这母子俩的麻烦,这是迁怒的心态,”陈太忠绷着脸发话,“他能迁怒于这母子俩,难道就不能迁怒于……”
“好了,你不用说了,我知道了,”窦明辉果断地打断他的话,这一刻,窦厅长真的明白,小陈为什么今天这么大的火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