件的。
这些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,起码比普通的朝田人要强不少,在省城买了房子,基本上也算半个省城人了。
但是对他们而言,省城有难以言表的疏离感,在这里奋斗一辈子,也终究不是家乡,这里没有街坊邻居,没有玩泥巴长大的发小,没有可以畅所欲言的朋友,有的只是老板、下属和客户,或者是冷冰冰的工作关系,或者是赤裸裸的钱权交易。
所以很多家长意识到,回老家发展,不一定是坏事,最糟糕的结果就是,老家发展不下去,那么再回朝田来也不着急,解决不了编制,左右是个漂泊了,谁还差这三年?
有意思的是,来的家长里,有些孩子居然不是在朝田上的大学,而是在外省,这些家长是见到广告之后,专程来替孩子打听细则的,其中一个学生还是在上海上学——遗憾的是,他就读的那家学校,在座的人基本上都没听说过。
这也是正常了,北崇如果有学生能上了清华北大或者浙大[***]之类的名校,那回乡发展的几率,无限接近于零,直接给个村长,人家也未必愿意回去——当然,要是朝田的城中村村长,名校的硕士生也要打破头抢着回来。
不管学生家长如何多种多样,陈区长和隋书记坐在那里耐着姓子解释,态度也非常地和善,现在不是拿架子的时候,正经是要体现出亲民的形象,虽然这第一次招聘,肯定招不到多少有真材实料的主儿,但是……千金买马骨嘛。
一旦工作起来,时间过得真的是特别快,不知不觉间就接近六点了,两人正在跟一个恒北财大的女生沟通的时候,门刷地被推开了,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,“你们这里,是在干什么?”
隋彪看清来人,刷地就站了起来,“陈市长好,我们是在做招聘应届大学生的准备工作。”
打头的不是别人,正是阳州新上任的市长陈正奎,他目光炯炯地扫视一眼,又狠狠地看一眼坐着不动的陈太忠,沉声发话,“你们的招聘工作,经过阳州市政斧许可了吗?就在办事处搞?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?”
“我们这个工作,是市党委早就批准了的,”隋彪看一眼陈太忠,发现他没有说话的意思,只能硬着头皮解释,“陈市长您可以去了解一下,李强书记这些都是知情的。”
“我不知情,”陈正奎冷冷地发话,“先把报告打上来,市政斧批了,你们才能这么做……否则你们所做的一切,都是不合程序不合法的。”
“我们的程序,过了常委会的,”陈太忠终于发话了,他坐在椅子上微笑,“陈市长,你这么说话,学生们听到耳朵里,对我们的工作……真的影响很大。”
“以前的程序我不说,我没有参与,”陈正奎很直接地表示,“但是你们现在来阳州办事处招聘,我并不知情,所以现在我现在郑重地通知你们……这个地方,北崇不能使用了。”
话说到这个地步,隋彪早就吓得躲在一边闭嘴了,官场里人用到这样的措辞,就是很激烈的矛盾冲突,一般人想掺乎也没那胆子。
“可是不在这个地方办公,我们就失去了理法上的正统,”陈太忠也不指望隋彪拔刀相助,他兀自稳稳地坐在那里,笑眯眯地发话,“陈市长,你这么贸然地进来……”
他扫视一眼在场的旁人,除了提问题的财大女生,还有七八个学生和学生家长坐在那里旁听,他轻叹一口气,“很可能影响我们的招聘效果……带来很严重的后果。”
“我也不想这样啊,”陈正奎轻喟一声,他看这货,真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了,但是这个时候,他也不愿意吸引太多的仇恨度,“但是北崇做这样的事,应该先跟我打个招呼。”
“是这样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