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忠又想一想,还是改变了自己原本计划的坐等,干部任命这种事,真的是手快有手慢无,以前他没艹这个心,自然就无所谓,而此次白凤鸣和徐瑞麟的反应,让他心里真的有点空荡荡。
正好,当天晚上葛区长来陈区长家里汇报工作,她分管的口子里,有些设备和工程要走招标程序,比如说才到手的救灾款,又比如说候车大厅的建设。
按说这招标程序,是有二十万的红线卡着的,但实则并不尽然。
比如说有些大宗的消耗品,一次完全没有必要买得太多,否则是徒占资金;又比如说,有些工程是可以齐头并进的,分拆开来就低于招标要求了;更比如说设备的主机和配件可以分开来购买——总之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,绝对完善的制度只存在于传说中。
葛宝玲的态度倒是挺端正,事实上,四个副区长的态度都算不错,在招标报备之前,都要来区长这里汇报好些次,解释某些苦衷或者是确定一些事宜。
葛区长汇报这些的时候,甚至没有戒备王媛媛,在她看来,消息若是从小王那里泄露的话,那跟自己是无关的——更可能是区长授意的。
工作谈了差不多二十分钟,葛区长将区长的指示一一记下,就问区长还有没有别的指示了——晚上八点了,她一个女干部,孤零零地一直呆在男领导家里,总是不好。
不成想陈太忠看王媛媛一眼,“小王你先回房间。”
小王回去了,葛宝玲正心里纳闷,什么样的事情,连她都得回避,就听得年轻的区长发话了,“最近区政斧的工作很忙,说来说去,咱们少了一个副区长啊。”
葛区长先是疑惑地微微皱眉,紧接着,她的眼睛刷地就亮了,然后缓缓点头,大约过了十秒钟,她才深吸一口气,“我也没觉得有多忙,曰子很充实。”
“本来呢……我是有意推荐你的,”陈区长见她不敢接话,只能自己点题,然后他沉吟一下,才又缓缓发话,“但考虑到你是女同志,又是人到中年,家庭压力也大……做出这个选择,我也很艰难,这并不意味着我否定你的工作能力,你要心里有数。”
葛宝玲的眼睛在瞬间就变得灰暗无比,她呆呆地愣了有十来秒钟,才恍恍惚惚地回答,“其实我的家庭,没什么压力,老人的身体很健康,孩子在阳州一中,成绩也不错,不过……还是感谢您告诉我这些。”
“唔,”陈区长点点头,陷入了沉思里。
葛区长这么说,其实只是下意识的辩解,在说话之前,她已经想到了,陈区长跟自己说这件事,那就是结果早定了,只不过如此解释一下,能宽了她的心,不至于影响工作。
甚至她都猜到,是谁拿走了这个常务副,除了白凤鸣,再没可能有别人,若是其他县区或者上面的人来,陈太忠根本没必要跟她说这些。
至于说为什么是白凤鸣,这也很简单,葛区长和白区长一直都是常务副区长的有力争夺者,徐瑞麟根本排不上号,也就是陈区长来了之后,徐区长分管的口子出了点彩,却终究要差她一头,更别说这姓白的在陈区长初来乍到的时候,就果断地卖身投靠了。
这个位子我是不会让的,总是要搏一搏,葛宝玲略带一点绝望地想着,可是想到陈区长的强势,她心里又非常地忐忑——他都已经这么说了,我要是再不让的话,就算能非常侥幸地抢到常务副,这也是坐在火山口上了。
她思来想去好半天,才发现区长陷入了思考中,绝望的心里禁不住又生出点希冀来,于是就安心地等着,良久之后,才听到年轻的区长悠悠地发问,“好像你才做过阑尾手术吧?”
“那是前年夏天的事儿了,”葛区长马上就回答,心说姓白的你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