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问一句,“不能再多呆两天吗?”
“明天早上走,好吧?”陈太忠轻轻地吻一吻她的眼皮,柔声发话,说实话,他也非常享受这几天的闲适宁静的生活,但红尘中终是还有牵挂,“啧,我要是再不回去,估计就乱得不可收拾了……”
次曰早晨,阳州市。
姜包子是云中县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农户,他家里养了二十来只鸡,前一阵禽流感,他的鸡都藏在草垛里活下来了,近期家里积攒下一批鸡蛋。
按照平常的习惯,他会在县里卖了,不过今天有乡亲的车去市里,他就搭车前往,市里的鸡蛋价格,比县里的起码要贵两毛,所以他带上放暑假的孩子,打算去市里逛一逛。
姜包子想的是零售,所以来到阳州的市场,就是早晨八点多,不成想一到市场,就觉得有块地方很空,于是他拽住个老乡问一句,才知道北崇的菜贩这两天,都是早早地就把菜卖掉,然后去市政斧闹事了。
“这得少赚多少钱,”他觉得北崇人很愚蠢,菜卖得快,那肯定是得压价卖。
“谁说不是呢?”老乡叹口气,“本来这时令菜就不挣钱,他们一搞,搞得咱们跟着倒霉。”
“我占他们的摊位卖菜,应该没事吧?”姜包子沉吟了起来,他知道北崇的菜贩,目前在菜市场里横行霸道,“听说他们的县太爷很护短的。”
“这次就是县太爷让车撞了,目前还在医院昏迷着呢,”老乡听到这话,就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,“北崇人闹事,就是要严惩凶手。”
“哦?这倒有意思,”姜包子慢悠悠地把鸡蛋搬到北崇人的摊位上,“说一说?”
他原本是抱着八卦的心思听的,可是他听完之后,蹭地就站起来,叮嘱自己的孩子,“你把鸡蛋看好,我得给你二叔打个电话去。”
姜包子的弟弟,就是种了烟叶的,县里收购烟叶的价钱非常低,听说北崇那边收烟的价钱高,他弟弟一直琢磨着,怎么样就能把烟叶卖到北崇去。
眼下知道了这个消息,他肯定要告诉自己的弟弟,结果那边一听就激动了,“我艹,好说,我也召集上大伙儿去声讨打人凶手!”
对于整个阳州的烟农来说,这是很普通的一幕,也是很常见的一幕,北崇区长被车撞了,昏迷了已经三天,第一天还好,大部分是北崇人在聚集,到了第二天,就有花城、明信等地的烟农赶了过来,共同声讨凶手。
当然,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说是为陈区长抱不平,实则是对市烟草局收购价的抗议,整个阳州五区五县一市,只有北崇和敬德,享受着北崇的烟叶收购价——陈区长为什么被撞呢?因为他动了烟草局的奶酪。
早年间,烟农们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抗议,不过没人组织,那就是一团散沙,烟草局根本不予理会,反正烟叶不能出境,有本事你们别卖,所以抗议的结果,就是多少烟农们赌咒发誓,以后再不种烟叶了。
可这次不同,陈区长被烟草局的人撞了,虽然花城、明信等地的人,对陈区长并没有什么好印象,但是谁跟钱有仇?北崇肯平价收烟叶,大家就要帮着陈区长声讨凶手。
到第三天头上,人就更多了,姜包子这都是知道消息晚的。
廖大宝这几天也熬得挺厉害,正在陪护的床上斜靠着,猛地觉得哪里不对,侧头一看,却发现陈区长睁开了眼睛,“小廖,扶我上个厕所。”
“您醒了?”廖主任蹭地就坐了起来,一猫腰就从床底下拽出个痰盂,“来,我给您接着……想吃点什么吗?”
“不想吃啥东西,就是这膀胱涨得厉害,这是给我输了多少液?”陈太忠侧一侧身子,哗哗哗地尿了两分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