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电话那边叹口气,“这仅仅是我的意思……铁人,你别太要强了。”
我有什么刑事案可查?陈铁人这句话都到了嘴边,最终还是活生生咽了下去。
身为阳州男人,谁还没做过点过分的事儿?这倒不是地图炮,民风彪悍和宗族势力强,这是阳州的特点,只冲这两点,惹事就太简单了……
陈铁人是纪检书记,位高权重,也做过一些蛮不讲理的事儿,不怎么跟刑事沾边,但也不是很拿得出手。
如此一来,问题就来了,陈太忠既然能为梁寡妇的事儿,起了追究李红星刑事责任的心思,那陈书记万一被人惦记上了,也是不好。
说什么纪检书记这官帽子是护身符?那太扯淡了,这东西有人认,有人不认,李红星还是正科级干部呢,可不也被按在分局里写材料?
难道说,陈太忠是冲着我来的?陈铁人不得不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,做出个收拾李红星的样子,却是让廖大宝送来资料——我不听话,是否就要收拾我了?
陈书记很不愿意细想这个可能,但是他越不愿意想,就越觉得这种可能大,陈太忠……那货真的是不讲理的。
想到爱人特意给自己打个电话,陈铁人心里微微生出些暖意,所谓的“家有贤妻,夫不遭横祸”,说的就是这样了吧?
那就不能对不起妻子的关怀,陈书记静下心想一想,自己若是不跟陈太忠硬顶着来,似乎辗转腾挪的空间也不小,而且越想,就越觉得是这个道理。
最起码,没有对干部做出党纪政纪处理之前,就要关进警察局写材料,这个风气是要不得的,陈铁人想到了那句有名的话,“在德国,起初他们追杀[***]者,我没有说话——因为我不是[***]者;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,我没有说话——因为我不是犹太人……”
为了防止到最后没有人替我说话,我也必须要做点什么!陈书记心里的劲儿拧过来了,处理李红星,我纪检委不点头,怎么能行呢?
查李红星要过纪检监察,不能硬往刑事事件上靠,将来你陈太忠想找我的事,也得按这么个程序走,不过,那就是市纪检委的事儿了,倒不信你的手能伸得那么长。
既然决定插手,陈铁人的心思就活泛过来了,自从陈太忠来了之后,区纪检委也很久没怎么开张,处理了一个杨孟春,那还是因为被曝出丑闻。
倒不如借这个机会,扬一下纪检委的声威,陈太忠你搞的经济建设我享受不上,那我就搞我的纪检监察,你让大部分人富裕,我让某些富裕得不正常的人往外吐。
陈书记越想,就越觉得是这个理,不过这个事情,他是不能着急办的,于是就站起身去找隋彪,不成想隋书记不在办公室,他又到培训中心来找。
隋彪还真是在培训中心,党委的事情本来就少,最近他也不怎么动作,迟到早退是常事,猛地见到陈铁人来了,就有点奇怪,“铁人你这……有事?”
“有个情况,要向隋书记你反应一下,我们接到了一些对李红星的举报信,区政斧送过来的,”陈书记跟隋书记走得还算近,尤其是在竞争区长失败之后,他将举报信放在茶几上,“情况比较严重。”
“嗯,”隋彪点点头,也没去动那举报信,随手递给对方一根烟,李红星的事儿,他也听说了,不过那是陈太忠的意思,目前还没跟他碰过,他也没什么兴趣过问,“继续说。”
“所以我考虑对他采取一些措施,”陈铁人点起烟来,“想看你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采取措施,”隋彪沉吟了起来,心里却是有点无奈,有没有搞错啊,我都不大干预你们的事儿了,你又找到我来,真是腻歪,“他不是被警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