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打尽这些坏人,凤凰市就能河清海晏,社会治安大大变好,那也是胡扯——出现利益的真空,必然会有人惦记着争取,没准会变得更乱。
九点一到,萧牧渔代表几个大佬宣布,“现在开会了,来的诸位,是给面子的,没来的那就是给脸不要,他们的下场,你们很快就看到了。”
就在这时,门口一阵喧闹,却是三个人想进会场,被把门的拦住了,说是时间已经到了,不许进,带头的那位登时急了,冲着马疯子嚷嚷,“疯子哥,路上胎爆了……爆了两次,我不是有意晚来的,通融一下嘛。”
“书记要开会,你就不知道早点来?”马疯子冷笑一声,此人是他以前的对头,后来他强力崛起,这位就认怂了,所以他并不怎么买账,“挺不含糊的嘛。”
“这不是陈老大没在吗?”这位干笑一声,“疯子哥,下次我一定赶早。”
“谁说不在了?”马疯子就恼了,人的名儿树的影儿,他玩得再好,在凤凰市混混们的眼中,也差了陈太忠三条街——书记在和不在,那是不一样的。
所以他从主席台上站起身,冲那位招一招手,又走到会议室边上的窗户旁,手一指窗外,“看看那是谁?”
其他混混们,也没多少人确定,陈太忠是否来了,闻言呼啦一声,就都跑到会议室南侧,张头张脑地向窗外看去。
窗外是一片绿地,草地上种植着一棵棵的龙爪槐,像一个个巨大的伞盖。
这龙爪槐夏天遮阴是极好的,现在秋末了,槐树叶子凋零,可以看到,一张躺椅放在两棵龙爪槐中间,一个人懒洋洋地半靠在躺椅上,身边是一张茶几,茶几上有一个小手壶,一个暖瓶,一个烟缸。
至于此人是谁,那大家看不出来,因为这人正拿着一张报纸看着,报纸遮住了他的头部和半个胸膛,报头上,“人民曰报”四个大字,分外地醒目。
“这是书记吗?”有人轻声嘀咕,却是不敢大声说。
似乎是听到了这个质疑一般,看报者放下手里的报纸,有意无意地看一眼会议室,拿起手边的小手壶,轻轻地喝一口茶水,又摸出一盒烟来,抽出一根来点上,又拿起膝头的人民曰报,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。
虽然露脸的时间不长,但是谁还能看不出,此人正是道上人称“书记”的陈太忠?
“疯子哥,你放我一马,”那位直接就单腿点地跪下了,随手摸出一把刀来,想也不想,一刀就扎在了自己大腿上,带着哭腔发话了,“真的是爆胎了……连爆两次。”
“笊篱你这是闹啥呢?”马疯子眉头微微一皱,“我也没说不信你不是?不过这种事情……以后少做,书记都亲自回来了,他一肚皮的火,总得有个发泄的地方。”
“那是,以后少做,”笊篱一边点头,一边站起身来,咬牙一拔腿上的刀,鲜血刷地就飚了出来,他倒吸一口凉气,按住腿上的伤口,就要坐下来。
“尼玛,缝口子去吧,”十七皱着眉头,很不满意地发话了,“你的人留下一个,好好学习一下会议精神,今天把弟兄们叫来,是有事儿的……和尚,还有谁没来?”
他们一共召集了三十几个势力,遍布凤凰七区二县,最少也是当地知名的地头蛇,除了混混,还有矿霸、打家等等,来的这点人,还真不算多。
萧牧渔查一下,“三家没来,是排骨、金乌钢片儿和闯红灯。”
排骨是凤凰的后起之秀,卖摇头丸起家,手下有几个亡命,是相当地不含糊,最近跟铁手和十七都有冲突——因为这两人都不让他进场放货。
钢片儿是金乌的矿霸,他罩着十几个小煤窑,县里有点关系,手下也有几个敢打敢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