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来整去,就是小事上做文章,正经大家心里都清楚——没有缘故的话,项书记哪里是一个区区的实名举报能扳倒的?
项区长的问题就不说了,现在是大家追究,为什么庞忠则会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呢?项区长指出,要查庞忠则的是吴书记,要放他的也是吴书记。
这就有蹊跷了,于是大家找到吴市长——你为什么不处罚他?
为什么?上面有人打招呼了,而且我也想捂盖子,吴言的心态,其实是很简单的,她当初要查庞忠则的话,固然项大通难做,跟党委管理不善也有关,倒不如内部消化了算了。
陈太忠听得就不明白了,想一想一个小时前,黄老二都说某人是许家人马,许绍辉却是省纪检委书记,怎么能查小白查个没完呢?“章尧东就看着你被查?”
“除了纪检委,还有省委组织部的人,”吴言笑一笑,“其实我也懒得理他们,只不过翁康习惯不按牌理出牌……我防他一手,电话也防人监听。”
其实她已经不算章系大将了,自己开摊子了,章尧东不力保她,也是正常的。
“翁康这货,有点不地道,”陈太忠想到王启斌被撸的事儿,不尽的新仇旧恨滚滚而来,没错,新官上任你该换体己人,但是仓促把老王送到二线去,眼里有没有我陈某人?“要不要我帮你把他弄下去?”
“其实我熬一熬就过去了,无所谓,”吴言轻描淡写地回答,“真看他不顺眼的,并不是我,许绍辉估计就恨得牙痒……你要是真想搞他,可以卖闫昱坤一个大人情。”
许绍辉不但是纪检委书记,还是党群书记,从组织原则上讲,翁康这个组织部长,还得听许书记的,他查吴言,那显然是不太给许书记面子,只不过老许现在还忍着。
至于说闫昱坤,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,以前邓健东也算强势,但没强到翁康这个地步,更别说搞掉翁部长,他……理论上有递补的机会。
“你不想搞他,那我就不搞了,”陈太忠笑一笑,他跟纯良是兄弟,但是跟老许,这就差了一截,许绍辉能坐视吴言被查,他自然也就不着急——你沉得住气,我也沉得住。
“这种事儿计较不过来的,”吴言很大度地笑一笑,都已经是副市长了,还有什么丑恶的事情没见过呢?她不接太忠的电话,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——同时也是有点痛恨那个绰号。
可是见他这么着急自己,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甜蜜,“调查就快完了……对了,你这么晚找我,有什么事儿吗?”
“没啥,我在首都呢,有点想你了,”陈太忠笑一笑。
“你在那里,就得跟黄总反应一下了,”吴言其实不是善与之辈,她实在是斗不过翁康,找别人帮忙的话,成本太高,效果未必能保证。
但是有歪嘴的时候,她绝对不肯放过,“翁康折腾劲儿太大,咄咄逼人……对咱当地干部有成见,黄总该过问一下。”
这就不仅仅是歪嘴了,还隐隐有输诚的意思,不过她对上自己的情人,没什么不能说的。
“整他,我还用找人?”陈太忠哈地笑一声,陈某人成事的能力不算太高,但想要坏事,那真是轻而易举,“我给你打这个电话,就是跟你说一声,近一两年,天南要是空出什么正厅的位子,是你想要的,那就尽早跟我说一声……咱先下手为强。”
“正厅……的位子?”吴言听得先是一怔,然后倒吸一口凉气,再然后,电话那边“啪”地一声轻响,就传来了嘟嘟的挂断声。
陈太忠拿下手机,在自己眼前看一看,轻声嘀咕一句,“没必要这么大动静吧?”
两分钟之后,他的手机又响了,还是钟韵秋的号码,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