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一副平静的表情,倒是让人看不透。
绿竹笑了笑,道:“夫子,睡不睡的,刚才我已回答了您,想必不用再重复一次。不过现在我倒是另有一个问题。如果一个人专门去盯着别人,看她是否睡觉,而且中间还隔了两个人那么远,想必她听课是一定不专心的吧?像这种上课不专心的,不知夫子会作何惩罚?”
此话一出,其他人愕然了片刻,再看了看坐在这两人之间的甘鹭和孙月霞,“噗”地一声闷笑起来。
绿竹在课上睡觉的事属不属实另说,可莺歌上课不专心的事却是跑不掉了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莺歌一听孙月霞说这事,就以为只要举报,绿竹就会被处罚。
所以根本没有细想就兴冲冲地叫了起来。这会儿绿竹这么一说,她根本无从辨驳,脸涨得通红。羞恼之下,只得将怂恿她的孙月霞供出来:“是……是孙月霞说的。”
这话一出,下面又是议论纷纷。
虽然孙月霞对绿竹表现得很亲密。但因跟张大妮的争吵,她的心思大家都清楚。绿竹可是被傅衡叫过去了两次,要说孙月霞不嫉恨她,谁也不信。所以莺歌这话一说,大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孙月霞没想到举报之后绿竹没有被马上训斥,反而把火烧到了她的身上。
不过这姑娘可比莺歌有头脑多了,赶紧站起来,涨红着脸怯怯地小声解释:“我……我也是无意中瞥了一眼,看到绿竹虽然坐在那里,却是闭着眼睛的,头有时还一点一点的,明显在睡觉,所以就注意上了。结果这两天看到她都是这样。”
装,使劲地装!
大家看她那怯懦的样子,一阵无语。她跟张大妮吵那几架,可真是气势汹汹,牙尖嘴利,强悍无比。这会儿在苏夫子面前,却装起了小白花。她当大家都是瞎子呢。
死对头上场,张大妮哪里肯放过她,嘲讽道:“既如此,那干嘛你自己不说,却叫莺歌起来说?你就算嫉恨绿竹多跟公子说了几句话,也不用把莺歌拿来当枪使吧?
“孙月霞,你可别说你不敢跟夫子说话。这几天是谁一天到晚想往公子面前凑?还有那吵架斗狠的劲儿,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比得上的。你要说不敢,就没人说敢了!”
当枪使?头脑简单而冲动的莺歌一听此话,有些回过味来,迅速地转过头去,恼恨地看着孙月霞。
孙月霞垂着眼眸,根本不敢跟莺歌对视。然后红了眼眶,一脸的泫然欲泣,带着哭腔对苏夫子道:“我没认真听课,多看了绿竹几眼,我错了,我认罚。
“发现她睡觉,我告诉了莺歌,莺歌看不惯,这才告诉夫子的,我可没有利用莺歌的心思。不过,绿竹在上课时睡觉,这总是事实吧?我们告诉夫子,是不想让她这么继续下去,辜负公子的苦心和夫子的教导、我不知道,这也有错。
“如果夫子觉得绿竹在课堂上睡觉不是错,反倒是我们举报有错。那么夫子,我也认罚!”
行啊!这姑娘,倒是有些本事!苏夫子看着孙月霞,心里感慨。
她不光演技厉害,这份决断也很厉害。目前这种状况,她知道怎样争辨都洗不清自己,干脆直接认错,然后抓住主要矛盾进来攻击。
绿竹犯的才是大错;她们就算有错,也是出于好心。如果自己再这么抓小错、放大错,那就是昏庸无能者。她正好抓着这机会去公子面前申诉一番。凭她这容貌,这演技,这头脑,还真有可能达到目的。
不过,公子可吩咐过了。
出现矛盾,只作激化矛盾的旁观者,用不着去和平解决问题的,维持课堂秩序。所以他一脸赞同地对着孙月霞点了点头,转头看着绿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