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人捅了一刀,公安机关将捅人者抓获归案,捅人者交待是方杰指使的。”
老方县长愤愤地道:“小孩子不懂事,作了错事,受惩罚,我绝不护短,可是将人弄进公安局,也得通知家属,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。”
侯卫东道:“公安机关原本准备找方杰调查情况,办案人员数次到家中去,都没有见到方杰,老县长,公安机关一定会秉公办案,也请你理解。”
老方县长没有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此时竟然很硬,他早就有冠心病,此时虽然没有发作,却闭着眼睛,用手抚了抚胸膛,大口大口地呼气,一幅心脏病发作的样子。
侯卫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老方县长,扭头吩咐坐在一边的杜兵:“赶紧通知120,将老县长送到医院。”
老方县长摆了摆手,痛苦地道:“老毛病了,吃颗药就行了。”过了一会,似乎缓过劲来,他道:“现在是法治社会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如果县里不给个交待,我就要找昌全书记,如果昌全书记解决不了,我就去找豪放书记。”
此话就有些吹牛,老方县长与周昌全能对上话,可是他从来没有单独与蒙豪放书记见过面,若真要到省委去,基本上不可能见到蒙豪放。
好不容易劝走了老方县长,侯卫东给邓家春打电话,道:“家春,你要继续加大对方杰的追查力度,否则落人口实,心里不踏实。”
邓家春也正在琢磨这事,他略带着兴奋之色搓了搓脸,道:“水厂厂长被捅伤,后果并不严重,为了这点事,方杰将两个磷矿就丢了,这也不值得,依我的经验,这小子身上多半还有其他大事,他害怕进局子。”
“有我在这里顶着,你别顾忌其他事情,扎实细致地推进案子。”侯卫东怕邓家春压力过大,便主动为其卸掉压力。
整个上午,电话是此起彼伏,清脆的铃声听起来格外尖利,侯卫东将杜兵叫了进来,道:“你到电信局去找一部铃声柔和一些的电话,长期听这部电话,迟早会被弄成心脏病。”
杜兵急急忙忙走出去,差点与副县长朱兵撞在一起。
“侯书记,我来汇报一件事情。”
侯卫东见朱兵愁眉苦脸,便丢了一枝烟给朱兵,笑道:“后天开标,是不是有压力。”
朱兵深吸了一口烟,道:“前一段时间易中岭来找过我,他想中一个标段,昨天他又来找我,见面之时,他说黄子堤副书记给你打了电话。”当年在益杨检察院,一人被杀,档案室被焚,两件事都是震惊益杨官场的大事,这个案子虽然一直未破,可是这事就如司马昭之心,凡是益杨有些级别的领导心里都明白事情的原委。朱兵当年是交通局长,对此事亦是心知肚明,这也是他特意来汇报的原因。
提起这事,侯卫东脑袋就疼,前天他又接到了黄子堤的电话,这一次黄子堤不是暗示,而是直接提了要求,这给侯卫东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。
掌握的资源越多,权力越大,相应就可以交上许多朋友,比如蒙宁和朱小勇,如果侯卫东不是县委副书记,朱小勇也就不会找上他,与省委书记蒙豪放这条暗线就根本不可能搭上。
但是,在交朋友的同时,也必须要得罪一些朋友:一是因为资源是稀缺的,而利益集团又太多,稀缺的资源不可能满足所有的人;二是主政一方,若真要走得远走得长,必须得有自己的原则,否则就会成为任人蹂躏的面团,这样的人也难以成大器。
侯卫东对易中岭有发自骨头的警戒,“不与易中岭合作”是他内心的一条高压线,也是他给自已订的原则,他对朱兵道:“县委制定了招投标办法,一切都按照规矩来,我不会给任何单位打招呼。”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