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宪刚是牛脾气,犟起来就不回头,后来我看着磷矿老板发财的多,就找朋友借了些,凑足了两百万,交给了宪勇。”
“成津搞技改,我很清楚,县里还帮曾宪勇他们货了款,三年内税收全退,曾宪勇的磷矿完成技改以后,效益应该还不错。”
宋致成将眼睛擦了,看了看办公室的门,又道:“上个星期,曾宪刚和秦敢带着四百万就过来还钱,跟他们说股份的事情,他们却不承认这事,只是还钱取借条。”
“当初你们写协议没有?”
“没有,我那时刚生了小孩,是宪刚办的事情,他这人讲江湖义气这一套,拉不下脸来写协议。”
“既然没有协议,那就不必争了,四百万也是一笔巨款了,够你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了。”
宋致成道:“我最想不勇,宪刚对曾宪勇和秦敢可是掏心窝子,可是现在回想起来,这两人是怎么对待宪刚,如果磷矿亏了,就是股份制,我们损失的就是真金白银,现在赚钱了,他们两人就舍不得分钱,不认这个股份。”
“侯书记,你给评评,哪里有这种道理,还说是好兄弟。”
侯卫东也觉得曾宪勇和秦敢这事情做得不地道,安慰道:“小宋,你要这样想,他们把四百万还给你们,总算还是有点良心。”
曾宪刚黑着脸从办公室走了出来,对宋致成道:“别在卫东面前滴滴咕咕,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。”
在青林山时代,曾宪刚和曾宪勇做过不少隐秘的大事,在曾宪刚眼里,他们两兄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,因此,四百万的款子借给他,根本没有想到过回报。但是,“没有想到回报”是自觉自愿,明明赚钱却耍花招,这让曾宪刚感到特别受伤,这两天,每当想起此事,就如针尖在心脏里挪动。
宋致成见曾宪刚出来,拿着酒钱就回办公室,曾宪刚黑着脸,半天,才道:“小宋把事情给你讲了。”
“讲了。”
“这事很臭。”
“以前讲义气,现在一切向钱看,时代变了,你也得变。”
侯卫东和曾宪刚又摆谈了以前在上青林的事情,往事历历在目,却又恍若隔世。
到了五点半,杜兵、老耿和侯卫东来到了名为竹园川菜馆,竹园距离金星宾馆并不太远,侯卫东经常见到“竹园”飘逸的行草以及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,但是从来没有进去过。
竹园外面看上去极为寻常,进去才发现里面装得颇为讲究,仿明制家具使餐馆比寻常馆子就多了几分厚重。
杜兵和老耿在底楼要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,随时听修招呼,侯卫东则单独上了二楼。
侯卫东走进了预定的201室,旗袍服务员就进来,彬彬有礼地问道:“先生,喝什么茶。”
侯卫东点了一杯铁观音,坐在茶几上看电视,续了三次水,朱小勇才走了进来。
进门以后,朱小勇道:“蒙宁有事,来不了,今天晚上就是纯爷们。”他坐下以后,看了看表,道:“岭西交通早就应该彻底整治了,堵车已经成了社会公害。”
侯卫东道:“朱总,你开了车吗,开车就不能尽兴?”
朱小勇道:“陈哥喝了酒,喜欢做按摩,三楼就有很顶级的按摩师,平时不对外开放,也算类似于私人会所的场所,如果陈哥肯同你一起上楼,今天就有戏了。”
以前在成津县城里,朱小勇寻常而普通,那一次在吴英与刘铁松面前还有些沉默,可是到岭西就显得和谐而自如,相反,侯卫东倒显得略为拘束。
又等了一会,陈曙光这才出现在房间,他是那种很墩实的长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