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卫东道:“你别忙了,我先去给秦大江上柱香,然后到场镇去看老乡长。”
杨柄刚跟着侯卫东上了车,这时他才想起已经到了午饭时间,道:“疯子,吃午饭没有?我们找地方去吃午饭。”
侯卫东在上青林最喜欢在秦大江和曾宪刚两家去吃午饭,此时秦大江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墓地,曾宪刚则远在岭西,他并不想在杨柄刚家里或是其他人家吃饭,道:“现在不谈吃饭的事情,先去给秦大江上坟。”
秦大江墓碑已有青苔,周围杂草茂盛,侯卫东拿了钱纸、烛、和香,还有两瓶茅台和一条玉溪烟,烧了传统的祭品和玉溪烟,他扭开茅台酒的盖子,把两瓶茅台酒倒在了秦大江的墓前。
“秦书记,兄弟来看你来了,弄来瓶高档酒,你以前没有喝过,还有玉溪烟,你也没有抽过。”
倒了酒,烧了烟,侯卫东没有啰嗦,转身就走,刚从小道走上小车,听到有人招呼:“侯叔,等一等。”
来者是人高马大的秦勇,秦勇是秦大江的大儿子,一直在广州城混,当秦大江被枪杀不久,他与东北帮发生了火拼,受了重伤,这以后他就回到了上青林,守着父亲的产业,他与侯卫东接触得并不多,所以依着母亲的意思,一直称呼侯卫东为侯叔叔。
“两年没有给你爸上香了,你平时抽点时间把墓地弄一弄,杂草太多了。”
秦勇应酬了两句,道:“侯叔,你是不是为了水泥厂而来?”
侯卫东笑道:“我们年龄相差不多,你别叫我侯叔,听起来别扭,就叫我名字。”
秦勇相貌酷似秦大江,不过比秦大江更有现代色彩,秦大江就是上青林的山大王,秦勇却是到广东混过社会,气质上差距不小,他呵呵道:“你是和我父亲平辈论交,叫我妈为嫂子,我不能乱喊。”
他笑容很快就消退了,道:“水泥厂财大气粗,不把我们几个石场放在眼里,这几年碎石片石价钱全都翻了番,厂里还是维持着原来的价钱,我们的利润已经很薄了。”
侯卫东倒是欣赏秦勇的敏锐,道:“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,也讲究双赢,什么事情都可以谈。”
秦勇道:“关键是水泥厂欺负人,不肯跟我们谈。”
“我等一会要跟黄亦舒见面,争取让他们适当涨价,如果你们和水泥厂闹得太僵,到时逼得水泥厂自己开石场,你们就断了财源。”
秦勇似笑非笑地道:“水泥厂要开石场,只怕土地不太好落实。”
这几年上青林形势发展得很快,他在独石村开了三个石场,手底上有一群上青林的年轻人,在上青林很有些威风,这一次就是他带头与水泥厂较量。
侯卫东认真看了秦勇一眼,脸色沉了下来,道:“秦勇,你是搞企业,不是黑社会,若是你们不知进退,惹到县里下了决心,只怕得不偿失,只要停了你的炸药,石场立刻就得停止运转。”
秦勇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,但是他在侯卫东面前不敢造次,道:“侯叔,我只是觉得水泥厂压价太历害了,不改变现状,我们几个石场的利润将越来越薄。”
侯卫东这才拍了拍秦勇的肩膀,道:“有事情谈事情,这才是正道。”
离开了独石村,侯卫东心里发生了变化,暗道:“上青林终究是彪悍的地方,秦勇也算是代表了新生代势力。”
到了场镇,侯卫东分别给贺合全、唐桂元、江上山等村干部打了电话,这些人都还在村里仍职,听说侯卫东上了山,连忙赶到了场镇。
侯卫东与这些老资历干部谈了心,最后约定,只要送往水泥厂的石材涨价百分之十五,他们仍然愿意与水泥厂合作,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