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沁很快发现对方温文尔雅,腰挺得笔直,根本没有任何不良企图,比有些猥琐干部强得太多,这让她顿时生出些好感。聊了几句以后,她开始谈起厂里的情况,道:“沙州绢纺厂遇到了困难,要想摆脱困境,还得请侯市长妙手回春。”
“我想听听你的看法?”侯卫东继续保持稳重的态度。
兰沁格格笑了几声,道:“我一个办公室工作人员,能有什么高招,只是切身感受,绢纺厂必须得进行改革了,否则将和几个县属绢纺厂一样的结局。”
“那说说改革的方向?”
兰沁落落大方地道:“以前改革一直是调整国家与企业的关系,根据最新公司法以及公司的政策,绢纺厂这种企业最终还得走股份合作制的道路。”
几句话说出来,倒让侯卫东有些刮目相看,道:“你是学校分到厂里的?”
“纺织学院的,97年分配到了厂里。”
“那我们是同时代的,我比你早几年。”
“我怎么能和侯市长相比,你是天上的星星,我是地下的蚂蚁。”
一曲舞罢,公关部另外的美女又主动邀请侯卫东。
蒋希东则请兰沁跳舞,一边跳,一边问道:“侯卫东如何?”
兰沁也是绢纺厂内部情况的知情人之一,她道:“至少比黄子堤要好,没有色心,我们谈论的都是工作,不过,基本上是我在谈,他在提问。”
蒋希东马上就指示道:“等会你再去同他跳舞,别问得太直接了,你特意提起山东诸城的陈光,如果他对陈光有兴趣,那我们就可以朝那个方向思考。”
蒋希东两次给侯卫东汇报工作,一直想准确掌握这位主管副市长的态度,而两次见面,侯卫东只是不停地问,却不肯明确表态,此时万事俱备,他急于想多方面了解市政府真实准确的态度。
第三曲舞开始,兰沁抢到了侯卫东面前,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,道:“侯市长跳舞的水平真高。”
“水平真高,这个结论如何得来,依据的是什么标准,我已是多年没有跳舞了?”
“舞跳得好不好,舞伴最有发言权,我跟侯市长跳舞之时,感觉风行水上,很流畅,很轻松,女伴的评价就是标准。”
兰沁是厂里的公关经理,聪明而有亲和力,她知道男人喜欢听什么,就继续恭维侯卫东,同时开始按照蒋希东的安排继续在谈笑间试探,道:“对政府领导,我第一崇拜的是山东诸城的陈光市长,第二就是崇拜侯市长。”
侯卫东哑然失笑,道:“陈光市长是全国的改革先锋,你崇拜他很合理,但是崇拜我则是给我戴高帽子,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清楚的。”
兰沁落落大方地道:“我经常听到有工人在骂陈光,说他是陈卖光,我和同事们对于这件事也争论得历害,我是赞成陈市长的改革,不知侯市长有什么看法?”
侯卫东道:“当时诸城情况和益杨县的情况相似,县属企业大面积亏损,陈市长的做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还背上了骂名,祝焱书记当年也被骂成了祝卖光。”
闻听此言,兰沁喜不自禁,脸色也越发地红润了。
跳了几曲,侯卫东的意思也就到位了,他对蒋希东道:“蒋厂长,感谢盛情,时间不早了,我就告辞。”
蒋希东黑脸上荡漾着笑意,道:“侯市长,绢纺厂开发了一些新品种,请市领导多提宝贵意见。”
高小军就安排人送进了几个纸盒子,蒋希东笑道:“还请侯市长帮着宣传最新的沙州丝。”
侯卫东对收钱之事很顾忌,对于收一件丝品则没有心理障碍,道:“谢了,我希望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