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叶。
将茶杯放在桌上,晏春平见侯卫东面无表情,便顺手拿起了他批示过的文件,退了出去。
侯卫东眼光跟随着晏春平的身影,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,晏春平继承了父亲晏道理的鬼机灵,可是初当秘书之时,为人处事分寸感不强,完全没有秘书的样子,经过慢慢的敲打,现在已经渐渐窥入了门道,能够领悟一些不能说出来的隐意。
等到晏春平离开,在侯卫东的注视之下,郭兰脸上的红晕不断增加着,她低下头,又抬了起来,道:“我找你有公事,”
“新校区遇到了困难吗?”侯卫东在处理具体事务中经验丰富,郭兰没有说完话,他便准确地道出了来意。
郭兰久在组织部,这是一个专管领导干部的部门,与基层老百姓打交道的时间很少,在成津之时,她联系双河镇,这才具体接触了基层,不过她毕竟是站在组织部,始终有些雾里看花,此时成为新校区筹备组副组长,这才实实在在地接触了真实的矛盾。
她摇了摇头,道:“沙州新校区建在南部新区,将对新区有巨大的带动作用,这么简单的事实,我发觉大部分人都没有认识到,水、电、气、建委、规划甚至生产队、村民小组,还是八十岁的老人,都可以致使学校新建工程受阻。”
侯卫东太熟悉这些事了,道:“这些都是寻常事,免不了。”
郭兰见侯卫东说得轻描淡写,道:“沙州大学明年要招生,新校区修不好,新来的上万学生就没有地方住,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,段校长在首都开会,多次给我打电话,我现在肩上担子很重。”
侯卫东没有答话,而是凝视着郭兰的脸,仔细看,她的脸并不完美,脸颊上有几粒淡淡的痣,鼻尖稍稍翘起,可是这两样缺点配合着眉眼,却有别样的韵味,文静中带着些俏皮,安静中带着些动感。
他忍不住想起了风景区之行,那如醉如痴的两天。
郭兰明白他眼中的意味,她略略低下头,道:“你别这样看我,我给你谈正事。”
侯卫东没有收回目光,口里道:“你从成津到了大学,还得承担事务性的工作,如果早知现在这种情况,你还会申请调到大学吗?”
“这不一样,大学尽管有另样的烦恼,毕竟是象牙塔,我从小在这里长大,喜欢大学的氛围。”郭兰端起茶怀,喝了一口,道:“这茶味道好特别,以前你送给我爸喝过。”
“这是益杨上青林的手工茶,小学铁校长亲自炒的,每年都要送一点给我。”
“我爸也喜欢这茶。”郭兰说到这,想起了逝去的父亲,不禁暗自神伤。
侯卫东知道郭兰的心结,劝道:“人都有这么一天,这是自然规律,谁都无法改变,活着的人要珍惜生命,好好活着。”
自从风景区以后,郭兰心里也是纠结得紧,发了电邮以后,她更是一阵阵的失落,今天面对着明年扩张学生的压力,她来到了侯卫东的办公室,她一直在安慰自己,“这是有事找侯卫东,明年完不成新校区建设,将影响学校的招生,影响了学校的招生对于大学是巨大的创伤”
郭兰心里也明白,在内心深处,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侯卫东,思念如地底的火山,不断地寻找着突破口,建新校区的事,不过是极为合适的借口。
侯卫东坐在桌子对面,哪里想得到郭兰低头的刹那,心里会有这千转百回的纠结,他道:“刚才提到了问题虽然是小问题,可是小问题不解决也是麻烦事,你可以将遇到的问题写成报告,送到市政府,然后由我来召集各部门开会,来个一次性解决。”
郭兰站起身,回头望了侯卫东一眼,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用平静的声音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