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些应酬无法推辞,比如今天是邻省金融办主任到了岭西,他作为岭西金融办主任必须要对等接待,否则以后传来出去,会在业内留下不好的名声。
在门外,一股冷风吹来。侯卫东站在车边,习惯性地去摸香烟,往常放烟的位置却空空的。
晏春平看到侯卫东的这个动作,道:“秘书长,我有烟。”
侯卫东道:“你这是腐蚀我,我这人说话算话,戒烟了,就绝对不会再抽。”
晏春平将侯卫东送到了医院,停车以后,侯卫东道:“别等我了,你们回去。”晏春平还想说什么,侯卫东挥了挥手,转过身,沿着医院的走道朝着病房走去。
晏春平在背后道:“秘书长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进入医院大门就有特殊的氛围,空中飘着消毒水的味道,灯光尽管瓦数不小,看上去总是灰蒙蒙的,墙壁上挂着病情介绍,图片显示的病症让人心惊。
在小时候,有无数鬼故事发生在医院卫生间,侯卫东如今还记忆犹新。
来到病房前,侯卫东伸手去推门。手碰到门上,又缩了回来。他站在门口,透过门中间的玻璃,看着病屋。
病房是独立的房间,设施很好,有洗浴设施和卫生间,有两张床,平时还可以去领一张加床。最出色的地方在是窗头还摆着几盆花草,在冬天亦是绿油油的。
请来的护工早早地睡在了,她盖在厚被子,睡在加床上。她的睡眠很好,头挨着枕头,很快就进入梦乡。嘴微张,发出了轻轻的酣声。这些护工都是专业的护工,长期留连在医院,不少人都有丰富的经验,让侯卫东省了不少心。
侯永贵戴着眼镜,小心削着苹果。他平常很少削水果,手法拙劣,果皮很厚。由于厚,果皮就没有断,晃晃悠悠的。
母亲刘光芬脸看上去有些浮肿,头上掉落不少,在灯光下头皮有此发亮。她精神看上去还好,坐在床上看着电视。接过老伴喂到嘴边的苹果片。
吃了一块,侯永贵再喂,她不吃了。
侯卫东心里酸酸的,眼睛有些湿润。站了一会,他才推开门,进门之时,又是满脸笑意。
坐在了刘光芬的床头,他尽量装成一幅无事人的模样,道:“今天外省的金融办主任过来考察,陪他们吃了饭。”
刘光芬见到了儿子,来了些精神,道:“又喝了酒吧,让你少喝点。吃苹果,还有香蕉。”
侯卫东还是扮演母亲眼中的小三,不客气地掰了一个大香蕉,坐在母亲床边,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。
看着儿子吃得香,刘光芬心里高兴,等到儿子吃完,道:“我给你说个事,这事和你爸商量好几次,一定要给你讲透。”
当母亲的心里永远都装着儿女,尽管做了手术,精神稍复以后,脑里就开始思考着儿女们的事。侯卫东一切皆好,唯一让她操心的是火佛煤矿。
“小三,你给我说一说,你以后到底想老板还是官员。”刘光芬斜躺在床上,一边说,一边摸了摸儿子的手。
侯卫东没有想到母亲此时脑中想的是这件事,道:“老妈,你是什么意思。”
侯永贵道:“你妈给我说了好多次,你现在是省政府副秘书长,就别开煤矿了,这几年赚钱不少,我们一辈子都够了。”
这正是侯卫东心里的纠结,他道:“如果当年一直在益杨县科委工作,没有给周昌全当秘书,我十有**已经下海经商。现在当上了副秘书长,在全省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人物,不可能为了一个煤矿辞职。”
刘光芬道:“我知道你要这样选择,住院期间,我天天看新闻,当官的家里经商,都要被大家盯住。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