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上丢失,必然胆丧,那些弩兵也绝然不敢再与我军对抗,只会逃入内城苟延残喘。故这海参崴堡外城,朕必取之!”
“嗻!”
收到了皇帝的命令,多尔衮多铎阿巴泰三人再无顾虑,再度驱兵强行上攻,以期尽快夺下这西面城墙。
连绵不断的清兵,手中举托着盾牌,抵挡着铺天盖地的弩箭,不断地向城墙上仅存的唐军步兵发动海潮般的攻势,在他们凶悍凌厉的攻击下,城墙上的唐军战死牺牲的速度越来越快,他们不断地被杀,不断地倒下,所占据的面积越来越小,最终,只有残存的十余名唐军士兵,还守卫在下城的马道入口。
这十余名最后残存的唐军士兵,军衔最高者,是一名副哨长,姓蒋,名行广。
蒋行广是南直隶人,在家园被李自成张献忠扫荡一空后,全家成为流民的他们,一路北逃,来到了李啸的单县铁龙城。
在铁龙城,蒋行广一家人得到了安置,而后,蒋行广因为身材高大强壮,被挑选入伍,成了为一名唐军辅兵,随后又加入了李定国台湾拓殖军团,从山东一路转战到了台湾。
在接下平定整个南洋的战斗中,蒋行广先行士卒,累立功勋,不断晋升,终于在澳洲平定后,他从一名普通辅兵升为了平南镇甲营的一名副哨长。
战到现在,见到整个西面城墙上,数千名唐军,竟然仅剩下自已的这十余名唐军犹在死战,余部皆已战死时,蒋行广的心下,无限的感慨与凄凉。
好么,那么多朝夕相处兄弟都战死了,现在,终于轮到了自已了。
既然没有听到鸣金的声音,那就说明,李定国将军已是下定决心要把咱们当成弃子了,那么,自已这样的弃子,也该有弃子的觉悟吧。
这一刻,蒋行广反而并未想太多,他只是了稍稍喘匀了粗气,便抹了一把脸上滴嗒的的鲜血,便朝众人大喊道:“各位兄弟,就让我等在此为唐军,为李大人尽忠吧,反正抚恤奖励啥的,咱们都有份,一个子儿也不少,将来,咱们还能在忠烈祠中团聚,大家伙还能在一起呢。现在啊,我们最后努力多杀几个鞑子,给这辈子增点赚头。”
最朴实的话语,往往最激励人心。听了蒋行广的话,十余名唐军的脸上,皆是决死而奋然之色。
蒋行广率先行动,他吼叫着挥起手中的长枪,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清军,猛然刺去,把这个猝不及防的家伙,从腹部捅了个对穿。
见到副哨长已发令,其余的唐军也再不犹豫,他们纷纷呐喊着,朝着各自选定的目标猛扑而去。
而见到唐军死到临头还这般英勇,全体清军无不惊骇,他们四面围上,对这十余名拼死抵抗的唐军进行猛烈而凌厉的回击。
噗哧一声轻响,蒋行广被一根锋利的长柄挑刀,深深地扎穿了胸口,尖锐的刀尖,从他的胸口后部直透而出,大团的血雾四下喷涌。
蒋行广象一只被针扎中的黄蜂一样,浑身颤抖着,扑通倒地,全身剧烈地抽搐。
这名刺中他的清军,一把抽出挑刀,随即飞起一脚,将他从城墙上踢落。蒋行广在空中翻了个圈,啪地一声摔在地下,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饼。
很快,其余几名唐军士兵,也迅速地被清军杀光,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。
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唐军主将李定国,顿时热泪滚滚。
这些跟随着自已,一路转战南洋,身经百战,立下了显赫战功的兄弟,就这样,在这极北酷寒的海参崴,在这漫天的飞雪中,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
他们血战至死,无人退缩,无人溃逃,每一个人都用生命与热血,来捍来唐军的荣耀与尊严。他们是永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