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鞑虏,上天庭!“
……
战到此时,唐清双方的激烈绞杀,终于以清军溃退,唐军成功守住内城而告一段落。若从天下看去,豁口内外,几乎堆满了错杂重叠的尸体,鲜血浸满了豁口内外的大片空地,这积血是如此的厚重粘稠,让人几乎难以站稳,而一脚踩下,几乎可以没过脚踝。更有许多尸体,被尚未凝固的溢流鲜血托起,在上面轻轻飘荡。
看了这可怕残酷的交战场地,任何人都会明白,方才这场战斗,有多么的残酷而血腥。
李定国一脸激动之色,在见到清军已然退远之后,他立刻下令,让唐军搬开那堆积如山的尸体,再把临时工事紧急搭建加固,以便预防清军的下一轮大肆进攻。
这时,豪格已成纵马疾驰,一路飞奔到了皇太极摔倒的地方。
“让开,快让开!”
见到是肃亲王豪格前来,一众围着那昏迷过去的皇太极,正丧魂失魄不知所措的白摆牙喇兵们,立即迅速地让出一条通道,让豪格一众人急急到了皇太极身旁。
豪格远远地看到,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皇太极,心下的痛苦与悲伤,几乎难以用语言来描述,来到跟前后,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。
来到皇太极面前,豪格蹲下身体,一脸惊愕与悲痛交加的神色,打量了重伤昏迷在地皇太极许久,才仿佛突然想来什么一样,冲着那一众白摆牙喇兵厉声大吼道:“你们都是死人吗?你们是怎么保护皇上的!本王要把你们这帮无用之辈,统统剁成肉酱!”
一众白摆牙喇兵见到豪格这副狰狞到扭曲的表情,愈发惊惶失措,侍卫长图赖眼中噙泪,硬着头皮说道:“禀肃亲王,我等本来正护卫着皇上走下马道下城墙,孰料唐军突然起爆,整座城墙都在剧烈摇晃,众人皆是站立不稳,才不慎让皇上从马道上倒摔而下,肃亲王,奴才无能,甘领死罪!”
豪格愤怒的目光有如两把尖刀,直直地戮在他的脸上,他想要发作又强自忍住,却大喝道:“图赖,你既这般说,那为何不速速扶皇上入帐,让医官验看诊治?!”
图赖急急解释道:“肃亲王,奴才怕皇上摔了骨头与筋脉,这才不敢轻易搬动。不过,我已派人去紧急寻了医官过来,看看要如何把皇上抬走。”
他一说完,豪格又焦躁道:“既如此,那医官莫非是死了么,怎么还到了现在,都还不赶紧滚来!”
不料,未等图赖回答,外面便响起一个颤颤的声音,大声道:“各位且让让,让小老儿赶紧给皇上看看啊!”
图赖听得懂汉话,他双眼一亮,急急喊道:“退开,快退开,让医官进来。”
众人闻言,急急退开,豪格看到,一名身形削瘦的汉人医官,急趋而入,他的身后,带着四个学徒,正合力抬着一面宽大的门板过来。
医官走近一看皇太极的惨状,顿是满脸凝重之色,他伸出右手,在皇太极心口探了探,又在他右手腕处搭了一下,便扭过头去,冲着那四名学徒大声道:“皇上虽受重伤,尚是有救,速速抬回帐中,再行救治。”
他说完,那四名学徒急急放下门板,手忙脚乱地将皇太极那肥硕而沉重的身躯放在门板上,便抬起门板,往中军大帐中急急抬去。
豪格急急上前,对那汉人医官道:“医官,请务必细心救治,若能治好我汗阿玛,本王当有重金相赠!”
汉人医官扫了他一眼,也立即拱手回道:“肃亲王,皇上待我等不薄,在下安敢不尽心救治,还请肃亲王放心便是。”
说罢,医官带着扛着门板的四名学徒,急急返走,豪格长叹一声,也只能与图赖等人一起,急急随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