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格怔了下,却也只能嗯了一声,然后与索尼、鳌拜等人一同落坐。
给各人看茶后,代善屏退仆人,才缓缓端起茶杯,轻啜了一口,便对拘束而坐的豪格苦笑道:“肃亲王,此番前来敝府,却是所为何事啊?”
听了代善这明知故问的话,豪格心下一声暗叹,便轻声回道:“礼亲王,小侄此来,乃是奉皇命,先行返回盛京,以控制京城局势。但小侄考虑到自已年轻无材,又素无威望,这才特来贵府,求礼亲王伯父协助于我。”
豪格说完,代善却是垂首不语,会客厅中,顿时一片尴尬的安静。
最终还是代善轻叹一声,目光深沉地回道:“肃亲王,恕本王直言,你此番返京,倒是用心良苦啊。”
豪格哦了一声,心下对代善摭摭掩掩的态度十分不满,但在表面上,还是十分平静地回答道:“礼亲王,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?小侄不过是奉汗阿玛之命,又何谈用心之话。难道说,礼亲王对小侄此举,感觉不妥吗?”
见豪格还在说些违心的表面话,代善摇了摇头,不想再与豪格虚应故事了。
他抬起头,两道锐利如刀的目光,直直地凝视着豪格,然后道:“豪格,时至今日,咱们伯侄二人,就别在互相打逛语了,有什么话,就敞开来谈吧。”
听了代善的话,豪格尚未回话,一旁的鳌拜按捺不住插话过来:“礼亲王说的是,现在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,说话还摭摭掩掩干甚。俺就直说了吧。前些日子,我军在攻打海参崴堡的时,皇上正端坐在城墙上督战,却不料那唐军已提前在堡中挖了地道,派了一队唐军潜行到城墙下,用炸药炸塌了城墙,皇上猝不及防,被炸药从城墙上炸下来,立刻被炸成了重伤昏迷呢。”
鳌拜说得急切,拿起桌上茶杯,一口气咕嘟咕嘟全部喝干,然后又放下茶杯,大声道:“说来可恨,也正因此,这东征大军的指挥大权,从此便被多尔衮这厮接管,可恨我肃亲王身为皇上长子,却不得不受此人指挥,现在想来,着实令人愤恨之至。后来,又过了几日,皇上才好不容易醒转过来,却又发现已摔坏了脑子,从此一直处于痴呆状态,无法理事,亦是令人可叹之至矣。”
鳌拜说到这里,长长地叹了口气,不过,他好象生怕别人打断他,又急急地继续说道;“至此,那多尔衮便得以继续执掌军权,此人为了稳固权力,树立威望,竟不顾皇帝这般重伤,需要赶紧撤兵返回的局面,强行下令,要继续在海参崴堡与唐军打下去,结果没想到,最终只能功亏一籄,那唐军援兵及时赶来,把我大清官军杀得大败,多尔衮最终无奈之下,才终于决定撤兵返回。”
鳌拜说到这里,脸色更是怒色勃发,他腾地站起身来,声音越发大了起来:“他娘的,多尔衮这一个狗屁决策,让我军又多付出了一万余人的巨大伤亡,礼亲王,你说说,多尔衮这厮有多可恨,以俺看来,就是把这厮军法处置,亦不为过!“
鳌拜说到这里,才气咻咻地坐下,然后自已提起茶壶,给自已的茶杯重新灌了满满的一杯,然后又咕嘟咕嘟全部喝了个一干二净。
全屋中的人,听了鳌拜这一番话语,顿是又皆是陷入了沉默。
开始听到鳌拜在这里大声嚷嚷之时,豪格心里十分生气,对他大嘴咧咧的说话方式十分不满。
在鳌拜说话时,他几次想开口打断训斥他。不过,听鳌拜说完后,他才发现,鳌拜实在是个粗中有细的家伙,他这番话,非但把皇太极受伤的经历说得清楚明白,又把责任全部推给了该死的多尔衮,倒是真是替自已说出了,十分想说却又无法说出口的话语。
豪格心下,一时对鳌拜这个粗鲁直爽的家伙,顿是高看了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