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务的俊杰。”
王夫人扭过头来,一双哭红的眼睛,惊讶地盯着祖大乐看,仿佛不认识他一般。
祖大乐眼神复杂,他双眼望向窗外,继续说道:“夫人,你想想,此次鞑子侵袭规模这般大,若那李啸仍旧固守那小小不归墩,老夫敢断定,此人必死于鞑子之手。现在李啸提前一月前往山东,却是正好规避了今日之祸。虽其当日留言说,是因守备王道奇逼迫之故,但现在老夫仔细想来,李啸怕是早已想好此退路。他定是知道,在这不归墩中,堡小力弱,恐难御鞑子侵袭,故才率众前往山东。如是看来,此人如此年轻,却是个颇识时务,知进退的俊才啊,倒是老夫眼拙,小看了他。”
祖大乐说完这一大段话,王夫人脸色不觉缓和了很多,她喃喃道:“那李啸纵是个人才,但其出身低微,无势无权,又无人帮扶,纵去了山东,也只不过躲得战祸而已,将来成就亦是有限。可怜我家婉儿,却要跟着此人受苦,我这个当娘的,如何能不难受。”
祖大乐脸带微笑,他轻轻地拍拍王夫人肩膀,温言宽慰说道:“夫人多虑了。现在天下方乱,正是豪杰起势之时。那李啸有这般英才,来日定会脱颖而出。以老夫看来,此人将来之成就,却是未可限量呢。夫人哪,目光且看长远些,到时李啸真能升官晋爵,我家婉儿慧眼识英雄,仿那唐代红拂李靖故事,嫁于此人,倒是亦为般配。”
听了丈夫这连番宽慰之话,王夫人脸上愈加舒缓。她有如少女一般,倚偎入祖大乐怀中,轻声说道:“若婉儿真得这般归宿,我这为娘的心下,还有何不放心呢。也罢,从今天起,妾身每天都要敬拜菩萨,求菩萨保佑我家婉儿在外一帆风顺,万事遂心。只要婉儿过得开心,为娘的心下便是知足了。”
祖大乐与王夫人相视一笑,房内的气氛,和缓了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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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出兵辽西的第六天,阿巴泰,谭泰,图尔格三人,统领大军,专门绕路来到了李啸的不归墩。
此时的不归墩,墩门大开,墩外濠沟亦已淤塞,一片破败萧瑟之状。
面目瘦长,一脸凶狠之色的阿巴泰,跳下马来,缓步走到不归墩的大门外。
谭泰与图尔格两人,紧跟其后。
寒风呼啸,阿巴泰心下,却是怒火熊熊。
阿巴泰对李啸恨之入骨,却是事出有因。
这个狗入的李啸,于年末截杀张得贵的走私队伍,抢走数额惊人的大批财货,他不知道,当时所缴获的五千多匹绸缎,其中有近一半,都是阿巴泰预定的货物。
原来,阿巴泰好不容易才与大走私商张得贵搭上了关系,提前支付了大笔定金,让他在年底将大批的丝绸倒卖给他。阿巴泰原本想着,自已得到这一大批的丝绸锦缎后,正好可趁着年底之机大加倒卖,从而好好地赚上一笔。为了得到张得贵的信任,他甚至把自已手下牛录中,小心保存着的那些皮毛人参之类大批特产,以不用预付定金的方式,提前预支给了掌柜张得贵,可谓是下了血本。
阿巴泰万没想到,竟然这狗入的李啸会来横插一杆子,杀掉了张得贵,还把财货全抢走,让阿巴泰发财的美梦霎时化为了泡影。
当时阿巴泰得知此消息后,几乎气疯了。
他预付的定金,以及提前支付的大批特产,乃是阿巴泰多年所贮之积蓄,竟被李啸这次突袭,就此化为乌有。
阿巴泰这般渴望发财致富,其实有个隐秘的缘由在其中。
阿巴泰是清太祖努儿哈赤第七子,母为庶妃伊尔根觉罗氏,隶属满洲正蓝旗。他的母亲伊尔根觉罗氏,出身平平,生前没有受过努尔哈赤的任何宠幸,死后也没获过任何哀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