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就更加难捱了......”
这个玉奴是雍郿孟家所献,据说与范伯这样的宦臣不同,虽未去势,天生那话儿却就缩进体腔里、拔都拔不出来,比田因齐这个齐国柳下惠更为严重,一个属于难摸,一个属于摸不着;不过也因为天赋异禀,他的身姿语调无一不美,明明是个男人,却又不会做出什么乱子来,嬴渠梁有感娘亲寡居不易,也就睁只眼闭只眼,任由她宠溺这只兔子不管。上次就是这个玉奴恃宠而骄,结果被卜戎异胖揍了一顿,到现在脸上的鞋印还没消呢。
“太夫人......玉奴听到一个消息,正不知该不该对太夫人说......”
“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可顾虑的?说吧,是不是关于国夫人的?若是在本夫人面前说她如何如何不好,那就不必了,国夫人是个什么性情,本夫人自然知晓,她虽是打了你,也是主人打奴婢,你就生受了吧。”
“那日是玉奴无礼,活该受到教训,只恨国夫人打得轻了呢。玉奴只是替国夫人高兴着,听说昨日白左更的妻子来了后宫,要请国夫人去做凤鸣书院的院长,君上开心的紧呢,当场就封了左更夫人为‘频阳夫人’。听内侍们说,国夫人心情大好,不但搬回了君上宫中,也不再整天的舞剑了,否则还不知道要被她砍破几个水缸......哎呀,是玉奴说错了话,活该掌嘴。”
“你说什么?苦酒进宫见国夫人,还要请她去做凤鸣书院的院长?简直是胡说八道!凤鸣书院乃我老秦文教重地,怎么会让一个女子做院长,就算本夫人都不成,何况是她?”
“不敢在太夫人面前乱讲。太夫人有所不知,凤鸣书院年后就要进学开院,白左更请了好多位先生来呢,据说有孟夫子、有慎子,都是天下知名的学宗。而且白左更还请了君命,首招的一百名学子中,就有二十个名额是给女子的,现在院长是君上,副院长是白左更,总不方便面对那些女学子,所以就要一位女院长才好,不需要学识多麽出众,关键是身份够尊贵......”
“还有这种事?”
骊姜将小赢驷一把放下,小家伙抬头看看奶奶,咧嘴就要大哭,玉奴作势伸手要抱,却被他狠狠抓了一下,居然没躲开,玉面上顿时多出了几道血痕。骊姜无奈地将赢驷重新抱起:“这个小家伙,非要缠着本夫人,换了奶娘他都不肯!白栋真要招收女弟子?还得到了君上同意,要国夫人去做这个女院长?岂有此理......本夫人每天幽居深宫,只顾着带小孙孙,如此大事竟然全不知晓?”她只顾着埋怨,也不想想如今是儿子当政,为何还要事事都向她回报?
“你去替我请君上来!”
越想越怒,骊姜正要命玉奴去请嬴渠梁,忽听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起,嬴渠梁的笑声从屋外传来:“娘亲是要见儿臣麽?这也真是巧,儿臣也正有事要见娘亲。”
眼看嬴渠梁和范伯走入,玉奴吓得连忙退出床外,正要躬身施礼,却被嬴渠梁阻住了:“罢了罢了......有人说秦宫如今多了位‘内相’,想必就是你罢?范伯是内相,只要不在朝会,都是不必向寡人施礼的,你这位‘玉相’自也不必了。”
“玉奴不敢......”
“玉奴?呵呵,你也太谦了。好了,下去吧,寡人与太夫人有话说。”
“老二,玉奴虽是为娘的奴才,却也算聪明伶俐,让为娘十分开心,你又何必编排他呢?莫非是要学你的妻子,也要打狗给我这个主人看?”
小赢驷见了父亲,嘴里咿呀呀叫个不停,骊姜白了他一眼:“小没良心的,见了你爹就不要奶奶了?”将他送到嬴渠梁手中,却不忘了为玉奴撑腰打气。
“娘亲,这个玉奴妖里妖气的,儿子不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