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道:“道长不必多劝,在下心意已决。”抱拳拱手,站起身来,掏出一串铜钱,恭恭敬敬放在案几上:“昨夜多谢三位道长收留,钟某铭感五内。些许诊金,聊表谢意,望道长莫要嫌少。如今秋试在即,馗不敢耽搁,就此告辞!”
孙思邈起身挽留道:“钟公子何必如此急着走,华原县到京城并不远,不如多留几日。”
刘神威也道:“是啊,钟兄,你还是养好伤再走吧。”
钟馗摇摇头,不顾两人挽留,执意要走。
张玄清道:“钟公子要走也自无不可,不过钟公子切记,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,莫要想不开。”
钟馗诚心谢道:“多谢道长宽言!”后再次向几人告辞。
孙思邈、刘神威、张玄清一路将其送到门口,刚刚打开门,没想到外面正好走来两个道士。
“敢问几位哪个是张真人?贫道袁天罡,携小徒李淳风,特来拜见!”两名道士本正欲叫门,见几人出来,眼前一亮,当先一个道。
此二人不是别人,正是袁天罡、李淳风师徒!
如今这师徒二人经过昨天下午在醉仙楼的见闻,对于张玄清的传言,不禁信了几分。特意修整一晚,焚香沐浴,洗去风尘,今天一早才前来拜见。
眼瞅得从门内出来的是四人,三道一俗,袁天罡两人的注意力本该放在三个道士身上,可不知怎么,却下意识被那一俗家打扮的士子吸引。
丑,很丑,太丑了!
袁天罡师徒两人心中都闪过这个念头,不过紧接着,两人眉毛齐齐一皱。
袁天罡心中盘算一二,忍不住开口道:“这位……公子,可是要进京赶考?”
钟馗脚下微顿,拿眼望去:“道长如何得知?”
袁天罡面上闪过了然,忽又叹道:“这位公子,听贫道一句劝,莫要去了,莫要去了,否则有丧身之祸!”
一瞬间,钟馗心头一跳,蓦然回首,看向张玄清。
然而此时张玄清却仿佛心思不在这里,只是看着袁天罡、李淳风两个人出神。
钟馗看了他良久,心中似乎否定了什么,转回头去道:“这位道长,何出此言?”神色之间有几分莫名。
袁天罡微微叹息,东方刚刚升起的太阳正好照射在他右脸上,映得若有一层柔光:“公子不必多问,总之贫道没有必要欺骗公子……”
刚说到这里,他身后李淳风忽然开口,声音平静,没有一丝波澜,说的话却让人心惊肉跳:“短命非业谓大空,求谋做事事难成。六亲骨肉皆难靠,廿四秋分丧此生……这位公子,若你今年正好二十四岁,那就不用去京城了。若你不是,那就是我师徒二人看错了,你自可离去。”
似乎不习惯一次说这么多话,他说完之后,面上闪过一抹异样,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。
李淳风不是钟馗,钟馗的眉毛,一浓一淡,皱起来十分难看。但李淳风年刚过弱冠,生的唇红齿白,虽穿着道袍,却宛似翩翩公子,这一皱眉,竟给人一种极为赏心悦目的感觉。
袁天罡对此却似有几分微词,干咳两声:“淳风,莫要多话,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师父,不可言明当暗点,以后不会了。”李淳风认着错,面色依然平静的很。
钟馗见此突地沉默下来。
孙思邈、刘神威两师徒对视一眼,转而看向张玄清:如果他们没记错,刚刚张玄清反常的表现,也跟此事有关?
然而这时张玄清还没反应过来。
看着对面两位道士,他心里面想着:这两人刚刚说自己叫什么?袁天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