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来,诸位一起欢迎孙道长!”谢七爷叽里咕噜说了半天,最后做出总结性发言,号召大家鼓掌欢迎。
然而反应平平,掌声寥寥,仅有的几个鼓掌的,也极为的无力。
能听到大多数人都在窃窃私语:
“这人真是孙思邈?不会谢老被骗了吧……”
“我看也差不多,现在想加入咱们仁寿堂的游方郎中不知凡几,这什么孙思邈八成就是一骗子。”
“嘿!就算他真的是孙思邈又如何?不过运气好点,傍上了张真人,还真以为他有多大本事?”
“话也不能这么说……”
现场人几乎可以分成两派,一派人或说孙思邈是假的,或说孙思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总之露出排斥的态度;一派人也并非坚信孙思邈是真的,只是觉得暂时还不能下定论。
只有寥寥几人,站起身热情回应:“原来是孙道长当面,在下卫尘(裘胜、褚玉、昌南、范文……)见过道长!”
面对如此场面,孙思邈脸色如常,拱拱手:“诸位请了,贫道在此见过。”表现的十分淡然。
谢七爷却又几许尴尬,没想到他这么隆重的介绍,大家竟都不买账。脸上有些挂不住,轻咳一声道:“孙道长,对不住了,都怪我……”
“七爷不必如此,贫道确实技术不精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孙思维依旧淡然回答。
忽地人群中响起一声讥笑:“既然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,还敢到这里来,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吧!”
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,可以看到,在他的身边,胡郎中竟不知可是已经站在那里。
原来在张玄清三人进了内院后,胡郎中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,便让王小六去吧来看病的都打发走了,跟了进来。
此时说话的人姓冯,胡郎中站在他身边,竟有几分恭敬之色。
孙思邈眉头微不可查的挑了挑,依旧淡笑:“这位朋友说的好,没有本事,确实不该来此。不过贫道医术虽然不济,但也通得一些药理。料想应该还能派上些用场。”
他这话说的已经是极为客气了,可在冯郎中听来,却隐藏着暗刺。
什么叫没有本事的确实不该来,但你却还有点本事?这是暗指谁呢?
当下,胡郎中冷冷一笑:“话别说的太早,我们这里八十余人都拿这怪病没有办法,怎么,你认为你一个人,可以抵得过我们八十人?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!”
“对!”
“没错!”
“好猖狂的道人!”
“莫说你是不是孙思邈还有存疑,就算你真的是孙思邈,安敢如此大口气?”
“就算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,也不把谢七爷放在眼里?”
人群中顿时一片响应,谢七爷满脸涨红,气得直咳嗽。
好一会儿,才缓过起来,大怒:“你们一个个都在做什么!孙道长原来是客,更是为了我太洪县百姓而来。你们这样对他,对得起他远道而来、对得起百姓对我们的期望吗?”
话音落下,确实让场面短暂一静。可仅仅维持了片刻,就有人出声反驳:“谢七爷,您这话就不对了,我们这样,不还是为了您。”
“对啊,这道人看不起我们不重要,但他看不起您谢七爷,就是跟在座的所有人过不去,就是跟我们太洪县百姓过不去!”
“七爷您既然说了百姓对我们的期望,也该知道,百姓真正期望的,是救治那怪病之法。且不说眼前这道人是不是骗子,就算他真是孙思邈,他有治疗怪病的方法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