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露殿内,太监宫女早就退去了,只留下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二人。
只听李世民低声说着:“连续三年大旱,民间早已怨声载道,说朕……此事你也知晓。其实朕想找张真人回来,还是希望他能为朕主持祭天典礼,祈求上苍,保我大唐风调雨顺。第二点,才是消除谣言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张真人行走路线不定,开始还是只向南行,可后来又变得游走不定,忽东忽西,忽南忽北。朕派了数队人马,前去寻他,每每都是刚得到他的消息赶过去,他人已经离开了。这一侧折子所记载诸事,其实都是朕派出去的人在各地打听,才传回来的。他们连张真人的呃面都没见过一次。”说到这里,李世民再次幽幽一叹。
长孙无垢不由问:“二哥何不让袁大人算算真人方位?”张玄清离开京城后,贞观元年,袁天罡、李淳风就被李世民诏令为官,现在钦天监当值。
两人的算术世人皆知,按理说算出一人方位,当不会太难。
李世民闻言再次一叹:“朕又何曾没有想过,可袁爱卿说真人乃神仙面貌,凡人算术,决不可测。故而,就连他也算不出真人去处,想找真人谈何容易!”
闻言长孙无垢也犯了难,凝眉细思,忽然心中一动,眼波流转:“二哥,妾身倒是想到一个办法,可以让那张真人主动来京城。”
“哦?观音婢快快说来!”李世民精神一震,他自知他这妻子智慧超群,若不然,他当初未登记不在京城时,他那秦王府早就垮了。
只见长孙无垢眨眨眼,俏皮道:“二哥还记不记得,昔年父皇下令,命有司沙汰天下僧、尼、道士、女冠,择其精勤练行者,迁居大寺观;庸猥粗秽者,悉令罢道,勒还乡里?”
“这朕怎能不记得,当初傅爱卿、萧爱卿还在朝堂上吵了起来,张爱卿更以真人为例,辩得萧爱卿哑口无言。翌日,父皇便下令整顿天下佛道,京师仅留寺三所,观二所,诸州各留一所,余者皆罢之。不过这与寻找张真人有何关系?”李世民不解问道。
长孙无垢轻笑道:“二哥莫忘了,妾身刚刚说的,可不是去寻找张真人,而是叫他自己进京。”对于究竟是什么办法,却憋着不说。
李世民忙告饶道:“好观音婢,你就别卖关子了,快些与朕说说。”
“是,妾身遵命。”长孙无垢偷笑两声,两只眼闪着狡黠的光芒:“臣妾的意思是,二哥何不效仿父皇,从道教入手,办一届‘道试’?”
“道试?”李世民隐隐有几分明白长孙无垢的意思了,可一时间仍是想不太透。
这一次长孙无垢没再吊李世民胃口,直言道:“就是道试!二哥你看,昔年父皇下令整顿佛教后,我京城僧道,不仅未显减少,反而使人觉得增多。此便是京城僧道,皆聚集一处之故。二哥若举行一场道试,如科举一般,令天下高道,都进京赶考,不然剥夺道士身份。届时张真人自会现身。”
“此法甚妙!只是……”李世民闻言大喜,可很快又皱了眉头:“如此一来,势必会让一些道人心生反感,且张真人不重名利,如何保证他能参加会考?”
长孙无垢道:“这便要看二哥的了,臣妾也只是随口说说,具体是否实行、如何实行,还需二哥多多考量。”
“唔……说的也是,那朕就先谢谢观音婢了!”李世民呵呵笑着说完,忽又话锋一转:“对了,雉奴已经睡下了吧?”
长孙无垢应了一声:“早就睡下了。”说完打了个哈欠,面露疲态。
雉奴就是李治的小名,以后的高宗皇帝,现在还是个一岁半的大胖小子。
李世民发现长孙无垢脸色的疲色